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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女人是音樂家協會卜秘書長給牽的線,他說對方不是本地人,因為離婚,才離開了省城,到龍州來創業,現在是一個民辦舞蹈學校的校長,身材外貌都屬上乘,還在什麼舞蹈比賽中獲過獎。“沒有孩子,條件不錯啊”,徐哥,機會啊。說得徐天岐真動了心,電話裡直說謝謝、謝謝!老弟,等我請你吧。
那天徐天岐還特意到理髮店把自己修飾了一下,又專門去了一次洗車場,把他那輛北京現代洗得像新的一樣。
那女人一進咖啡廳,徐天岐就把她認了出來,搞舞蹈的身材、臉蛋、穿著都是有講究的,就連走路都有明顯的專業特點,在文藝界混了二十多年,這點他太熟悉了。他心裡暗暗有些激動,主動點茶讓座,殷勤了一番。可缺乏約會經驗的他,沒想到後邊事態的發展和他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那位風度翩翩的舞蹈家在沙發上剛坐下,沒寒暄幾句,就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疾惡如仇的架勢,開始“痛說革命家史”。先是把她的前夫罵了個狗血噴頭,又把她的前婆婆、前公公數落了一頓,弄得能說會道的徐天岐不知該說些什麼,半天沒反應過來。
有一段話他一直記得:
“徐先生,你說這種男人我怎麼跟他過?我在他眼裡是什麼,是一件傢俱、是一個拖把、一塊抹布啊!白天他在家裡睡的像死人,晚上像上班一樣地準時出門,下半夜才回來。晝伏夜出、晝伏夜出啊!”
“他出去幹嗎?”老徐雖然覺著她有些跑題,出於禮貌也只好附和了。
“幹嗎?喝啊!和那群酒肉朋友喝啊,一個晚上可以喝幾場啊。你知道酒是什麼嗎?酒是他的親爹!喝完再去茶社,賭啊,麻將是啥?就是他娘!工作瞎混!感情粗糙,家裡對他說來,就是個睡覺的地,我能跟他過嗎?他爹是個師級離休幹部,培養了這樣一個紈絝子弟,不光不管他,還跟我說男人不就這樣嗎?女人不要太計較嘛。這是人說的話嗎?狗東西!老傢伙人面獸心,趁他兒子不在家,好幾次偷看我洗澡!我一到廚房忙活,他就在我身邊磨來蹭去。真噁心呀,他媽居然也裝呆扮傻……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嫁到到這樣一個虎狼窩裡,徐先生,你說我怎麼跟他過啊?”
“哦……是這樣……”
看著眼前這個聲淚俱下、滔滔不絕的落魄女人,徐天岐有些手足無措,他突然想起一個詞——怨婦——眼前這位不正是一個飽受婚姻磨難的怨婦嗎?難道離過婚、受過傷害的女人都是這種心態嗎?她們還會有美好的心情嗎?還有建設一份新生活的激情嗎?他將面臨這樣一個人嗎?他也屬於這樣一個圈子嗎?
他突然有些傷感,一下就沒有了情緒,找個機會,匆匆離開了。
嗨!這就是國家一級作曲的生活嗎?
後來還是話劇團宋團長給他出了主意:“天岐,這種事不能僅僅靠熟人,首先你的條件太苛刻,誰的身邊也不可能有多少現成的給你選。另外,如果兩邊都是熟人,中間人也很難操作。你不能侷限在身邊這個圈子,龍州可有900萬人啊。乾脆!撕破臉皮,一步到位,直接去婚姻介紹所。那兒資訊量大、熟人少,也許會有機會。我看這件事不能急於求成,來日方長,要有個過程。”
是的,什麼年代了,臉面有那麼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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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你 四(1)
徐天岐是8年前和劉斯離的婚。那年女兒徐一桐15歲,剛上高一。
他們的家庭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令人羨慕的,徐天岐是國家一級作曲、正教授級,1米80的身高、儀表堂堂。劉斯原來是教育學院的外語講師,後來跳槽到一家國企進出口公司,從辦公室副主任做起,兩年內就做上了企業下屬一家奶製品公司的老總。上大學時,劉斯是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