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前

下午山峰就要去作手術了。高楠結的心反而不平靜了:他是又一次強迫山峰做他不願做的事。他是不是太自私了?他只想到他自己,從沒替山峰想想。

高楠結來到臥室,山峰在學熨燙衣服,他想做一個合格的母親,而不讓兒子難堪。

“你看這一條褲子熨的怎麼樣 ?”山峰看見高楠結進來,拿著他剛熨燙的褲子問。

“說了讓你躺床上休息,下午要進手術室,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種事小雨不會讓你做的,他的衣服全是乾洗店熨燙的,再說他的衣服很少穿過第二次,小雨比我要講究多了。”高楠結拿過褲子,推山峰到床前躺下。

山峰一下子坐起來,

“手術後我最少要躺床上一個月,現在我不想躺床上。楠結,你和兒子都那麼挑剔,以前你容忍我很多毛病,但兒子不會——小雨已經不是少時候,我該怎麼去做一個母親才能讓他接受?”

“你又想反悔嗎?山峰,”高楠結推山峰又躺下,他俯他身上。

“我想反悔,可我沒法反悔,我已經離不開你。”山峰伸開手臂抱著高楠結的脖子說。

高楠結笑了,吻了吻,“是不是在騙我?真的離不開我?”

“我什麼時候能騙過你的火眼金睛?但做一個女人真的太難了,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做好思想準備。我現在與做你的女人有什麼兩樣?”

“不一樣,峰兒,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我現在抱著你是沒有辦法,我想抱著我的女人,再說我可以暫時容忍你,小雨可催著,你想聽兒子叫你媽咪吧,下午乖乖和我去醫院。你也不想外人非議你的丈夫吧。”

“可我這麼多年——”

“都過去了,峰兒,讓它過去吧。我們都還能活幾年,讓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吧。峰兒,我是不是很自私?”

“你什麼時候都是最自私的。可我喜歡你的自私,沒有你的自私,我恐怕早是一堆白骨。我算明白,人這一生活的是什麼?和自己相愛的人生活,即使平平淡淡,也是幸福的;我以前真傻!什麼低微、高貴、男人、女人擋住我的眼睛。”

高楠結非常激動,此時的山峰才真正的和他的心合在一處;他會永遠記著他為他做的犧牲,他一定要讓他幸福,用他的生命去關心、呵護和疼愛他。 。。

母親回來了

高雨拿一束鮮花,來到醫院,他沒有和父親說悄悄的回美國。他想早一點見到母親,他也想早一點證實母親不像他們說的毫無情意,父親一直告訴他母親是最有情義。

母親所在的樓層是封鎖的,這兒高雨不吃驚,父親不會讓外人知道這一訊息。看護的人認識高雨,高楠結這個兒子他幾乎快寵到頭上,誰敢惹他,自然放他進去。高雨讓護士離開,他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病床上沒有人,高雨聽到內間有低低細語——

“…峰兒,回床上躺下吧——”

“讓我再站一會兒,一小會兒,我快躺成植物人,求你了,這裡的一切都死氣沉沉的,快憋死我啦,要不你少讓我喝一點酒——”

“別再提酒,你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把酒戒了。峰兒,你別鬧騰了,我真困,晚上不讓我睡覺,白天你還不睡,回床上躺下吧,醫生告誡不許你起床,你還想早點出院見小雨。”

“我——我不想出院,我怎麼去見他?我和他說什麼”

“峰兒,在我的記憶力好想你很少怕什麼,小雨是你兒子,前幾天你不是說做夢想見到他——”

“我夢見小雨根本不原諒我,他象羅菲一樣的恨我。上帝一定是怪罪我以前指責你和高澤的關係,才讓我也落得比你還可恨。”

“你又胡思亂想,小雨從來沒有怨恨你,而是一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