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心寒的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整個人像洩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沙發上。

用手抹。把臉,他再度點燃了一根菸。

天註定要他獨自一人孤單的享受著耶誕夜嗎?

抑或他也該找個女人來歡愉一番,以洩心頭之憤呢?

不,無論外頭的世界多麼喧譁熱鬧,似乎全與他無關,現下的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不管他在盈盈心目中的功用有多少,他們倆就是不能跨越友情這條鴻溝。

今晚那個傷他最深的女人,也是他最深愛的女人,當他們火水不相容時,換來的只是無數個對峙與爭吵,當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竟又可笑的成了她無聊時的最佳消遣品。

他被她傷夠了吧!應該抽身而退了嗎?他闔上雙目,疲憊地靠躺在沙發上,在心中自間著。

不,他很明白自己的感情,執著得像個傻蛋,就算他渾身傷痕累累,他也不會離她遠去。

挪動了一下健壯的身軀,他用指尖彈了彈菸蒂,坐立難安的他突然坐起身子來,望了望手腕上的表,最後把視線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

推開衣櫥,他取出一件黑色被風和圍巾。

他還是放心不下讓她一個人去赴約,他決定偷偷跟在她身後保護她。

這樣浪漫的巴黎,這樣迷人的耶誕夜,幾個小時前才被月蝕吞噬的夜空,竟像被他落寞的心情感染似的,開始飄起白皚皚的雪花來。

巴黎鐵塔成了巴黎的照明燈,鐵塔掛滿了絢麗奪目的燈泡,白色的雪花由上緩緩往下飄,成了最天然的美景,眼下這般美不勝收的景象,彷彿企圖迷倒無痕,彷彿要讓巴黎鐵塔這名字永永遠遠地烙印在他心口。

望著來來往往的情侶,甜蜜的相互依偎著,惟有一抹孤單單的高大身影,佇立在巴黎鐵塔下,憂鬱的視線望著遠方,安靜的抽著煙。

無痕無心思觀賞巴黎鐵塔的美景,也不想被眼下美景所誘惑,拉攏了黑色的大衣,讓冰涼的身體得到些許的暖意。

街頭紅髮女子見他孤單一人,熱情的主動靠過來搭訕。

無痕只是淡笑回應,對於熱鬧的聖誕派對,他全都淡然的婉拒。

不知守候了多久,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終於步出餐廳。

他看見李慎正體貼的為她披上披風,接著樓著她的秀肩,搭上一輛價值百萬的名貴跑車。

無痕嘴裡胡亂的詛咒著,憤然的丟下菸蒂後,很快攔了一輛計程車,尾隨著車影跟蹤上去。

車子在路上不知繞了多久,無痕看見他們在一棟豪宅前下了車,接著兩人便手牽著手千步人豪宅中。

無痕氣得快缺氧,盈盈怎會這麼隨便,就和一個相識不到半天的男人回家?

“這邊停就好了。”他命令計程車停在屋旁。

正打算推開車門下車之際,屋內視窗突然投影出兩抹相擁的身影,而那抹高大的身影正緩緩地垂下頭,放肆的親吻著盈盈的小嘴。

無痕看傻了眼,他以為盈盈會掙扎,可是她並沒有,反而將蓮藕般的細臂纏繞上李慎的頸項。

這一刻……無痕寧願被五花大綁的抬上斷頭臺,也不願見到這幕令他肝腸寸斷的景象。

然而在心碎之餘,他仍然懷著一絲希望,期盼盈盈會發出求救聲。

只要她一呼喊,他發誓自己會不顧一切的衝進屋內去搶救她,不管要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會把她救出李慎的魔掌。

憂慮的凝望著那兩抹相擁的身影,無痕心情五味雜陳的等待著……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他們仍舊依依不捨的擁吻著彼此。

“先生,要下車嗎?”顯然計程車司機已等得相當不耐煩,用英文試探性的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