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只要是我劉叔能辦到的不辦,還真對不起這個叔字。”

“你經常拿著酒肉來找落蕾外公喝酒麼?”

“是。”

“你知道他有無痛性心肌梗塞麼。”

“不知道。”

“那老人抽屜裡的硝酸甘油片哪裡來的?這附近只有一家可以拿到西藥的地方。”

“是我幫他取的。”劉叔的汗流的更加多了。

“你不是不知道他有心肌梗塞麼?”我笑著問他,一旁的落蕾則吃驚地望著劉叔。

劉叔在擦汗,卻不說話。他站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小淌水漬。

“我原以為老人得的是無痛性心肌梗塞,其實不是,他知道自己有病,而且準備好了急救的藥品,可是他不知道那些酒和高脂肪的肥肉下水比毒藥更可怕。

酒後不能使用硝酸甘油片,否則非但無法發揮藥力,還會造成嚴重的低血壓,老人似乎還有嚴重的低血壓史,本來對這藥物就要嚴格控制,而且長期飲酒和肥膩食物也會誘發病症。“我拿出藥瓶,拿在手裡把玩著。

劉叔的汗淌的更加快樂,但依舊不說話。

“可是低血壓也不會造成外公去世啊。”落蕾忍不住說了句,劉叔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眼巴巴地望著落蕾。

“是的,的確,如果他只做這些,恐怕老人的死從法律來說根本治不了他,他只要推說壓根不知道罷了,但是這藥是你拿來的,可裡面裝的卻不是硝酸甘油片而是醫治感冒的普通藥片,那就相當於謀殺了。”我將藥瓶拋了起來,望著劉叔。

他固執地喊到:“你憑什麼說我換了藥。”

“那不見得,老人的病連自己兒女外孫女都沒告訴,只有你一個人知道,藥出了事情,不找你,找誰?而且外面的狗,恐怕也是你下的毒吧,昨天拿來的肉,可能早就切了一些混合老鼠藥扔給狗兒了。而且,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是你吧,把散落在地的藥片又重新放回去,在放到床頭,裝的好像是突發性梗死,來不及拿藥,可惜,藥片裡有幾塊沾了泥土,你應該扔掉的。”

劉叔聽完,像暴跳的狼狗,衝過去搶過那個藥瓶,然後將裡面的藥片統統倒出來扔出門外,接著還跑出去使勁踩跟瘋子一樣。

“你不用踩了,那瓶藥是我找來的,不是你換掉的那個,其實只是我的猜測罷了,沒想到你反應如此之大。”我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個瓶子。

劉叔如同傻子一樣望著我和落蕾,落蕾眼睛裡滿是不解和憤怒。

“我只是為了房子,為了這房子後面的地。”劉叔跪倒在老人的屍體前,居然哭了起來。

“這地是百年難尋的龍嘴穴,埋進自家祖先進去,後人必定飛黃騰達,我求過他好幾次,可就是不答應,當然,我不好直說,後來他拜託我去為他開一些硝酸甘油片,我才鬼迷了心竅,動了這心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劉叔臉上又是汗,又是眼淚鼻涕,就像打翻了一碗粥在臉上。

“可是這屍體出水?”落蕾奇怪地問。

“那都是我賣豬肉使的壞招,將水打在皮下,一些時辰後,屍體血液凝固後會江水從毛孔中擠出來,自然成了屍水。”劉叔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那等於是你殺了我外公。”落蕾幾乎是咬著牙齒說著,臉冷的嚇人,我從沒看過她這樣生氣。

劉叔低著頭,不再說話。

“你還在流汗麼?”我忽然蹲下來,問劉叔,劉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落蕾,他奇怪地點點頭。

“你的汗,可能永遠也止不住了,或許那天老人原諒了你,或許,你會流到死為止,你死的那天,會變得如同人幹一樣,身上一點水也沒有,像風乾的臘肉。”我一字一頓地說,劉叔的眼睛滿是惶恐,他爬了起來,看了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