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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裡之前,聽說我們管區裡有個怪人。”他拿食指敲擊著黃色的木桌子,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因為他住的比較近,所以被留下值班,這小子高中經常裝孫子,沒想到把大蓋帽一戴就開始裝樣了。打了幾句哈哈,他才開始正式說。

“那時候我也就一傻不啦嘰的小警察,跟孫子一樣,跟在那幫老油條後面,他們教導我說那家商戶是大戶,那家店的背景足,那些人你可以高聲吆喝,那些人你必須好聲應對。”他得意地點燃根菸,我一看,居然還是硬中華,以他的工資那裡抽得起,估計是別人送的,這片管區屬於市繁華地帶,他們當然也隨著身價看漲。我忍了忍,提醒他快講,同學不快的瞟了我一眼,哈了哈喉嚨,吐出一口濃痰。

“不過聽了那麼多教誨,最讓我吃驚的卻是一個人,就是那個叫霍思遠的傢伙。”他聲音略有點顫抖。手中的菸灰掉到了乾淨發亮的名牌皮鞋上。

“哦?那他沒死過羅?”我好奇地問,同學也驚訝地望著我,自覺失言,也沒再多說,好在這傢伙神經比較大,也沒多想。

“幾乎所有的警察都指著一個叫霍思遠的傢伙的頭像說,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同他說話,雖然大部分時間他也不會和人攀談,另外他的家也十分奇特,很小很簡陋的房子,據說有些年頭了。他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了,平時總把自己包個嚴嚴實實,就是夏天也要帶著帽子和墨鏡,弄得自己跟個名人一樣,其實在這裡得老警察都知道,霍思遠號稱是作家,作家作家,其實就是做在家裡罷了,天天悶頭寫,可是報紙雜誌上連個屁都沒見他放過,更別提出書了,但是據說他十幾年前自殺過一次,被救活過整個人就變那樣了,文人都愛瞎琢磨,幻想美好的愛情,可再美好人家姑娘也要吃飯啊,還不如哥們我呢,現在多快活。”我見他來勁了,趕緊制止。

“得了,瞧你那點出息,你現在也就老婆孩子熱炕頭就知足了,看你得瑟的,不同你扯皮了,快把那人地址告訴我。”同學趕緊把霍思遠的地址抄給我,不過臨走前還是說了句。

“你最好還是別去,我爺爺以前是看風水的,我略知一二,那小子每到二月份身上就怪怪的,我老遠看到他就能聞到他帶著一股子死氣。”說完,他神秘的閃進屋子。我愣了下,心裡暗罵一句,既然是活人怕個俅。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霍思遠的家,果然是破舊的利害,整個房子外面看上去千瘡百孔,真奇怪居然還能住人。

或許住的不是人呢?

我忽然打了個冷戰,奇怪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但很快我也沒去多想,只是走上前,敲了敲房門,大聲喊著霍思遠的名字,不過很奇怪,房門自己開了,而且也沒人答應。

我抬腿走了進去,房間裡充滿了怪味,不過很熟悉,因為自己大學寢室四年都是那股味道,比這裡還大著呢。房間不小,但雜物太多,擁擠不堪,反倒是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衣服和啤酒罐子,看來這裡的主人非常喜歡喝酒。我把門窗都開啟了,空氣對流了下,舒服多了。

前面有張書桌,恐怕是這裡唯一能看得順眼的東西了。桌子不大,一米來長,緊貼著牆放下,上面整齊的摞著一堆書,都是小說,古今中外都有,當然也有我比較喜歡的,像《野性的呼喚》,《雙城記》等,另外還有很多鬼神異志,看來這位仁兄狩獵很廣,桌子上還有一疊書稿,不過沒有動筆,旁邊的檯燈雖然擦拭得非常乾淨,但已經發黑的燈泡和幾乎破掉的桔黃色燈罩都說明它工作了有些年頭了。

“沒什麼特別之處啊。”我環視四周,典型的單身漢的住所,裡面是廚房和廁所,不過人不在也不鎖門,但轉念一想,他這裡也沒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