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學也是,他的責任就是守護紀家的宗室,這是他作為支裔的責任,他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不平。因為身為紀家的宗室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反過來說,他還要慶幸,雖然他為紀顏失去了一條腿,不過在安裝了義肢後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他如往常一樣來檢視村口的石碑,那個刻了“梵”字的石碑。

但是今天他卻看見石碑裂開了,從中間裂開了,裂紋穿透了那個“梵”字。紀學默然無語,臉色瞬間黯淡如夜晚的黑色。

“該來的,始終要來了。”他輕嘆了口氣,慢慢的點著步子,走了回去。

黑狐沒有再出現過了,臭臭自然會隨著它的父親也成長成一隻強壯的黑狐。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到底那天黑狐告訴了紀顏什麼,為什麼黑狐居然對紀顏存有懼怕之色。

或許在要好的朋友也必須保留一些秘密,一些他自己的秘密,這樣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多數人認為因為有秘密,才會使人產生好奇心,殊不知如果人沒有好奇心,那也無所謂什麼秘密了。不過我知道,如果紀顏有什麼事情不告訴我,那證明這件事就有些麻煩了。

對了,還有那個沒有瞳孔卻得到了黎正身體的年輕人,他到底在做些什麼。或許和紀顏黎正這樣的人在一起,總能給人以奇異的事情。

有這樣一個朋友,真好。

“你想知道那天為什麼會在和我對視的時候居然自己退去吧?”紀顏將身體依靠在紅色的書架上,斜著眼睛看著我,微微張開的嘴巴吐出一個菸圈。我已經在紀顏的家中了,旁邊坐著的小孩就是黎正,他正端著一本老舊的筆記看得起勁,絲毫沒有關注到我們,看來他對自己變小了到並不十分介意。

“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卻聽見了黑狐的話。”紀顏將菸頭掐滅,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走到了我面前。

“我也很驚訝,我並不知道自己可以聽懂它們的語言,可是我分明聽見它告訴我,一個銀髮的年輕人經常出現在那座山裡面,黑狐狸從他身上嗅不到活人的氣味,但也同樣嗅不到妖怪的氣味。”我聽了覺得不解,這代表什麼意思?

“後來我告訴了黎正,沒想到他說黎家的後人自古也有可以聽懂狐語的本領。不過這樣一來也知道,那個傢伙居然就躲藏在山裡。”我很少看見紀顏皺起眉頭,即使再危險在複雜的事情面前他也總是帶著笑容。我忽然看了看黎正,他卻依舊看著筆記,彷彿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當他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的時候,黎正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筆記。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又不是說在我手裡,我沒有義務來幫你們。”他一臉曬笑,或許我早該知道,根本沒必要指望他,除非,黎正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損害。

“如果你袖手旁觀,這輩子就只能是小孩了。”我冷冷地說。

黎正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紀顏,紀顏的臉龐上卻帶著莫名的微笑,但仔細看又不像笑容。

“你說的很有道理,的確如果紀顏不在了,一來我少了個對手,二來恐怕要回身體就更難了。不過,我們在明處,那個傢伙卻隨時可以襲擊我們,而且他最終的目的,身份我們都不知道,和這種對手交戰,等於和空氣較勁。”我不得不承認黎正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有道理的話並不代表就有用。

“這樣吧,今天我們就出發,去那座黑狐居住的深山,看看有什麼線索。”紀顏決定了,黎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我也去了,這本不是紀顏的初衷,倒是黎正笑著看著我。

“讓他去吧,即便是一張衛生紙也會有它的用途。”黎正再次笑了笑。

這不是個好比喻,不過既然紀顏同意我去了,還是可以接受的。

我們沒有告訴落蕾和李多,尤其是李多,無論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