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不由深感驚訝。

“我雲家對外是以武傳家的。”雲依筠說道:“所有的孩子,自能走路開始就學習武術。等到十來歲的時候,資質不錯的就開始練習內家拳,如果在武道上天賦特別好。家族長老會專門傳授修行功法。”

這時候,易翼就看到有人自不遠處走過來,看到了雲依筠揮了揮手,熱情地喊了一聲姑姑。

雲依筠笑著點點頭。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道朝著山上徐徐而行,一路上遇到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全都一個個熱情地朝著雲依筠打招呼。

大多數的人都稱雲依筠為姑姑,甚而有稱姑奶奶的,可見身為核心子弟的雲依筠在雲家也是有著極高的輩份。

一棟棟屋子延綿錯落,白牆延伸著,易翼跟著雲依筠身後走著,心裡忽而一動,朝著來處看去,卻見青石小道交錯著,已不辨來處。

隱約間,易翼有著一種錯覺,那就是每一間白屋的建設都有著某種規律在裡邊,所有的建築組合在一起,似乎像是某一種陣法。

不多時,出現在周圍的建築漸漸少了起來,卻是地勢越來越高,青石小道旁邊鬱鬱蔥蔥的樹木也更見高大,有的卻是數人合抱也合抱不過來。

已經過了半山的時候,一座特別的建築出現在了掩隱的樹木之間,裡邊有朗朗讀書聲響起。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

聲音裡帶著童稚,所讀的內容卻讓易翼心中微驚,卻是現代的成年人也很少了解的古文經典。

“這是我們雲家的學堂,凡我雲氏子弟。十歲前必須在學堂中入學三年。”雲依筠看易翼驚訝,笑著說了一句。

那建築的大門上,“雲氏學堂”四個古隸字意興遄飛,氣勢直欲噴薄而出,看落款時,‘滌清’二字筆走龍蛇,易翼一時間沒有人出來。

繼續往上,青石小道旁的建築卻少了許多,偶有所見,也是隱於各種古木之間,極其雅靜。

最後走到了一座寬廣的庭院之前,這座庭院,卻與一路所見的青瓦白牆不同,這座庭院,卻全是木造的,雕樑畫棟,飛簷勾角,兩座巨大的石獸安置在大門的兩側,有著一股蒼茫古拙之意。

走到這裡,一路上都很安靜的阿草忽而騰起了脖子上的毛髮,氣勢全露,朝著兩座不知名的古獸低吠了一聲,呲了呲牙。

“阿草。”易翼喊了一聲,伸手撫了撫阿草的腦袋。

這兩座石雕不知雕的是什麼古獸,而且經歷了諸多年歲的侵蝕,上邊的面目已經變得模糊了,但那種蒼莽氣勢,卻仍是極其強烈。

或許一般的人感覺不到這種古拙而強烈的氣勢,但易翼卻能感知到,阿草也能夠感應到。

“這是碧眼青雲獸。”雲依筠眯了一下眼,道:“是一種極強大的靈獸,我雲氏最早定居於雲中古鎮的那位先祖所擁有的靈獸,因而作為石雕放在了此地。當年那頭碧眼青雲獸還在的時候,經常出入此地,看到自己的雕刻,不自覺地賦予了這兩個石雕一定的氣勢。”

易翼點了點頭,拉住阿草,跟在雲依筠的身後走入了這座庭院之中。

幾個老者坐在院中一顆參天大樹之下,正在聊著天,下著棋,見到幾人走進來,所有的老人便將目光投了過來。

“喲,小筠兒回來了啊,快點過來給你三爺爺支招,你三爺爺輸得已經一塌糊塗了。”一個留著短髮,身著唐裝的老者看到走進了門中的雲依筠,笑呵呵地說了一聲。

“爺爺,三爺爺,五爺爺,七爺爺,八爺爺。怎麼你們都在這裡啊?”雲依筠看到庭院中的情形,也是略略一驚,一一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