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瞪眼:“滿貴又去賭了吧,那傢伙總有一天會連老婆都輸掉。阿旺,你知不知道咱行車行的規矩?”

軒轅望搖了搖頭,萬有福又道:“你每日裡到車行來發車,只要發車就給你記著,每日你得繳給車行五十個銅子,其餘的就歸你自己。”

軒轅望哦了聲,萬有福接著道:“你若是要住在我這,早晚在這吃飯,每日裡就得繳六十個銅子,這規矩可不能壞,你選哪一樣?”

“我住在您這吧,老闆。”軒轅望看看挺大的車行院子,心中有了個主意,自己不僅要找住的地方,還要找能讓自己有空地練劍之處,這車行將就著也可以。即使到了這個地步,軒轅望心中對劍依舊不捨。

“你可想好了,住我這是通鋪,你有被子麼?”

“沒。”

萬有福搖了搖頭,這少年真是兩手空空,偏偏帶帶著柄劍,估計是聽到前不久東都辦什麼英雄會趕來的,結果不但路引被騙了,連一文錢都沒有。他喚來一個人,讓他帶著軒轅望去安置好來。

直等到夜裡萬家燈火通明,住在車行裡的車伕們才開夥,一堆人擠在通鋪上吃糟米煮的飯,菜就是沾了點油星的蘿蔔,但軒轅望早就餓了,吃得分外香甜,這熱熱鬧鬧的吃飯,也讓他覺得頗為下飯。

夜深了,軒轅望摸黑練完了一趟劍,擠在通鋪之中,在其他車伕此起彼伏的鼾聲裡,他幾乎沒有睡意。炕倒挺熱的,這一點上萬有福沒有虧欠車伕們,從車伕們的談論中,他也知道自己這個新老闆人不錯。

“緋雨,你為何不讓我見到你?”

回想這幾日來,自己飢寒交迫,在東都城中東遊西蕩,如今終於能在個溫暖的炕上,雖然不是錦衣玉食,但肚子裡飽飽的,身上暖暖的,軒轅望心中便禁不住微微發酸。雖然他父母雙亡的早,但在人情較為淳樸的華州府城,在雲想綢緞莊裡,他都不曾吃到什麼大的苦頭。象這樣兩天兩夜沒吃沒睡,還真不曾有過。

他心中忽然有些埋怨緋雨起來:“我都到這個地步了,緋雨你為何就不肯與我見上一面?難道說,我從董千野那跑出來,你心裡不高興麼?”

轉念又一想,這大屋通鋪之上,睡著二十好幾個男子,緋雨雖然嘴上不說,但自己知道她心裡是極害羞的,當然不會到這裡來見他。心中念頭百轉,患得患失之際,他卻不知道,自己一顆初萌的少年之心,已經緊緊繫在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緋雨身上了。

雖然剛經歷人生中一重大轉折,自衣食無憂的劍師得意弟子又成了流落於市井之間的苦力,但這種浮沉卻沒有對軒轅望造成更大的打擊,對於這種生活中的變故,他已經習慣了。

鳳羽與崔遠鍾對瞪了半晌,沒有一個人肯先說話。

自從那夜有人暗襲華閒之之後,每當華閒之外出,崔遠鍾便寸步不離地跟著。華閒之自己不以為意,但崔遠鍾則腰間掛著柄劍手裡捧著柄劍,每看到一個佩劍者走近來,他總是瞪著眼盯著人家,似乎每一個試圖靠近華閒之的都是刺客殺手。因此,當他看到鳳羽急匆匆跑過來時,兩隻眼便眨都不眨一下。

鳳羽心中更不痛快,英雄會上敗給崔遠鍾,才知道自己確實比他差上半籌,而華閒之創立什麼劍道與劍藝分道揚鑣之事被董千野等人添油加醋傳出去後,他的師父早就禁止鳳羽再與華閒之門下有任何往來。偏偏這崔遠鐘不知好歹,直楞楞地瞪著他,擺明了是想惹事的樣子。

華閒之微笑著向鳳羽點了點頭,他溫和的神情讓鳳羽也禁不住回了一個禮,但旋即省悟過來,哼了聲將頭別了過去。崔遠鍾也哼了聲:“有什麼了不起的。”

二人相互瞪視著自大街上擦肩而過,走過了有十餘丈,鳳羽忽然大聲道:“有誰見到軒轅望了,有誰見到軒轅望了?”

知道他是在問自己,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