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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長公主道:“如此有心,那我便讓丫鬟令你過去,順道給葭月解解悶。不過葭月身子虛弱,你別同她多說話。”

今日她會讓女兒去相元寺,也是因為把女兒關得太久了。剛及笄的小姑娘,哪有天天關在屋裡的道理?可這冬日寒風凜冽,她女兒吹不得風,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春天了,她哪能看著女兒蹙一下眉頭?沒想到她答應女兒出門,卻弄出這檔子事兒。

姜令菀趕忙謝過,隨著丫鬟去了夷安縣主的閨房。

夷安縣主住在蒹葭院,院子外頭種著名貴花草,叫人一瞧著就心情舒暢。她瞧著院子裡精緻的鞦韆架子,忍不住朝著前面的丫鬟問道:“縣主喜歡玩鞦韆嗎?”

那丫鬟瞧著這姜六姑娘生得美貌可愛,語氣也溫和了幾分,只是一提到縣主,便斂了斂眉,嘆氣道:“縣主自小體弱,哪能玩什麼鞦韆?只是縣主自己沒法玩,就讓屋裡的丫鬟玩,她在旁邊看著,笑吟吟的,就彷彿她自己在玩一樣。姜六姑娘,咱們縣主性子真的很好,今日這事兒,縣主回來的時候就說不怪姜公子,只是三位公子性子隨了公主,咽不下這口氣……”

姜令菀聽了,倒是有些失神。

這夷安縣主,當真是個好姑娘,可惜這身子……可惜了。

姜令菀走了進去,便見夷安縣主坐在貴妃榻上,身上素面繡綠萼梅對襟棉綾褙子,一張小臉素淨嬌美,雖然還有些蒼白,卻比在相元寺那會兒好多了。

丫鬟行禮道:“縣主,這是姜六姑娘。”

姜令菀行了禮,夷安縣主忙道:“姜六姑娘不必多禮,坐吧。”她倒是客氣,是個不拘禮的,讓她在她邊上坐下。

姜令菀知道她性子溫和,也沒有推卻,坐到她的身邊,含笑道:“縣主身子如何了?可有哪裡不適?”

夷安縣主笑了笑,緩緩說道:“姜六姑娘不必這麼客氣,叫我葭月就成了。”她頓了頓,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極有神采,“你放心,我已經同我孃親說過了,她不會責罰你哥哥的。這會兒你爹爹專程帶著你哥哥過來,我孃親再斤斤計較,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她呢,瞧著性子火爆,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平日裡最聽我的話。我那三個哥哥也是,我說了不許為難姜公子,他們就只敢耍耍嘴皮子,絕對不敢動手的。”

姜令菀原以為,這夷安縣主自小體弱,被保護的很好,應當是個性子單純的,可如今一瞧,分明是個心思玲瓏的主。姜令菀雙手擱在膝上,有些不好意思道:“有縣主……葭月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謝謝你,我哥哥那人,平日裡就莽莽撞撞的,今日若不是因為我……”

夷安縣主道:“我明白的,我那三個哥哥也是這樣的。”當哥哥的,哪有不護著妹妹的?

姜令菀點了點頭,望著夷安縣主的臉,想著她上輩子年紀輕輕就去了,實在是讓人心疼。這麼好的姑娘,老天爺怎麼就不長眼呢?她知道夷安縣主平日鮮少出門,被幾個哥哥護著,朋友也是寥寥無幾,便道:“若是葭月你不嫌棄,日後我多過來陪你說說話,替你解解悶,也算是我替我哥哥做的補償,好不好?”

夷安縣主想著方才見著的俊朗男子,雖然莽莽撞撞的,卻也是個陽光溫和的大男孩,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個意外。只是……她瞧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笑容恬靜,道:“嗯,我求之不得呢。只是,你別嫌我性子悶就成,而且……而且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你可別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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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主府出來,姜柏堯才道:“你呀,這回不知道走了什麼運。”

姜裕笑笑,也是歡喜。這明華長公主和三個兒子是出了名的護短,他還以為這回起碼要被活生生被扒一層皮才能有命出來,未料倒是有驚無險,只不過被那仨擠兌了幾句。姜裕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