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洲王子卻道:“小王聽聞太子擅長騎射,若是能同太子一較高下,乃小王的榮幸。”

這話一落,席上的太子執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臉色也微微泛白。

薛崢更是下意識去看他,二人四目相對,許久才錯開。

姜令菀也知內情。若是她沒記錯,這太子前幾日剛受了腳傷,方才走路的時候雖然極力隱藏,可只要仔細瞧著,還是能瞧出來的。上輩子太子逞強,並未言明,之後比試輸給了扶洲王子,讓承德帝十分失望。

扶洲王子含笑看著太子,道:“怎麼難不成是太子不給小王面子,不願同小王比試”

薛崢手裡執著酒杯,指端微微泛白,正欲起身,卻被姜令菀一把拉住,低聲道:“崢表姐,你這是做什麼”

薛崢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副樣子,太子他他腳上有傷,若是比試哪能贏得了他”

這話聽了,姜令菀倒是愣住了,問道:“崢表姐是如何得知的”

薛崢抿了抿唇,面色不自然道:“兩日前,那小子,不對太子他因為我摔下了馬背。”

姜令菀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未料薛崢和太子居然有交往。她細細想著方才薛崢的舉止,彷彿從太子進來之後,就不對勁兒了,如此說來怕是二人並非萍水相逢這麼簡單。

薛崢道:“他因我而受傷,我為他應戰,有何不可”

姜令菀忙道:“崢表姐你別衝動。”她這崢表姐的名聲都已經這樣了,若是此番比試,運氣好些興許能贏過扶洲王子,那於她一個姑娘家來說,也不是一樁好事兒啊。只是這扶洲王子的騎術和箭術她是見識過得,她崢表姐再如何厲害,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薛崢瞧著太子欲應戰,忙起身,正當要走出去的時候,才見門外走進一人。

見他開口,面色淡然道:“太子有腿傷在身,不便同王子比試,若是王子不嫌棄,在下願奉陪到底。”

這聲音如此擲地有聲,又熟悉,姜令菀聽了面上一喜,趕緊抬眼去見。

瞧著來人身姿頎長高大,俊美無雙,穿著一身寶藍色團花紋暗紋直裰,面上雖是溫潤如玉,可光是靜靜站著,便有一股懾人的氣場。

這麼俊的男子,不是她的陸琮又是何人

姜令菀嘴角翹翹,面上是洋溢不住的歡喜,顯然未料陸琮竟提前回來了。

陸琮是個讓人心安的人,彷彿見著他,什麼事兒都不必擔心。她回過神,趕忙將薛崢拉了回來,小聲兒道:“崢表姐,坐下。”

薛崢瞧著自家孃親一副要揍人的模樣,立刻腦袋一縮,捏了捏小表妹的手背,安安靜靜坐了下來。

扶洲王子瞧著來人,挑眉問道:“你是何人”

陸琮行禮,道:“太子曾同臣說過,他日有緣,希望能同扶洲王子比試一場。只是今日太子受傷不便,心中大憾。方才太子特意吩咐臣,讓臣同王子切磋。臣自小陪太子騎射,騎射不及太子精湛若是王子不嫌棄,臣願替太子迎戰。”

太子瞧著陸琮,起身慢慢走到陸琮的身邊,抬手拍了拍陸琮的肩,這才爽朗一笑,道:“對,陸琮,孤命你替孤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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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鳥全身羽毛翠綠,小腦袋頂端綴有一撮硃紅羽毛,故此得名。

姜令菀瞅了瞅,覺得這珠翠鳥的確比一般的鳥來得漂亮。可如今大大咧咧停在了她的肩上,雄赳赳氣昂昂的,她連拔光它的毛、把它烤了的心都有了。姜令菀側頭看著這珠翠鳥,又見自家孃親面色煞白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突然有些害怕了起來。上輩子饒是尊貴如九公主,不照樣嫁到了西羌國去

那她

不對,這珠翠鳥不該落在她的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