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她倒抽口氣,雙手掐住他的手臂。

她的腿被高高舉起放在他的肩膀上,她只能咬著唇,任那火熱滾燙的慾望穿進她靈魂的深處,將她的身與心都鑿出新的通道。

緊繃。

熾熱。

火焰般的紅在她眼前散開,她睜著眼,宛若看到他從烈焰中走來,朝她低頭邪笑著。她舔了舔嘴,感覺到喉嚨的乾渴。

他俯身,將他的唇與她交纏,解了她的乾渴,然而這個動作也讓他更為深入她。

她喘息,一邊舔吻著他的嘴,一邊散逸出破碎的呻吟。

隨著波濤一樣拍打著岸邊,他的節奏漸次加快,浪花一波比一波高,體溫白熱化了,激情足以沸騰冰冷的海水……

她緊緊攀附著他,像是生來就與他一體一樣,隨著他的動作震動,隨著他的激情舞動。

“翟……我不行了。”她的聲音帶著哭意,隨著激烈的情與欲在身上奔流,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

這麼多這麼多,愛與欲並存。

這麼多。

他的身子猛然拉直,渾身一震,在那個剎那絲毫不放棄最後給她愉悅的努力,終於,在黑暗的包圍中,他帶著她一起奔向了極致。

望著他那忘我的表情,她在飛向高空的剎那,心裡有了一種領悟。

她也能讓他忘我。

她也能讓他快樂。

而她從前怎麼都沒有發現呢?

第七章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昏黃的燈光讓方緹黎昏昏欲睡。

一場淋漓盡致的熱情燒灼,讓她整個人呈現一種放鬆的狀態,不過當她從昏昏然的酣暢中醒來,看到的卻是獨自佇立在窗前的他。

翟邑振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臉面對著外面,身影看起來孤單而安靜,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像是在下著什麼重大的決定。

她見過他這樣,通常都是公司有重大決定要他來負擔時,他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眼前又是什麼讓他三更半夜不睡覺,讓他有溫暖柔軟的老婆不抱,而要獨自站在黑夜中沉思呢?

“翟邑振……”她聲音微啞。

他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頗為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她困惑地問,睡意都消失了。

“我剛剛在想……不,正確來說是這段日子一直在想一件事……”他緩緩地開口。

方緹黎的心一驚。他不會是要跟她離婚吧?

因為對她已經忍無可忍,加上她拋家棄夫、潛逃出國,所以在她流浪在外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大徹大悟,決定跟她了斷了。

他終於看清楚她是一個配不上他的女人?

剎那間那種椎心的傷痛讓她頓時無法呼吸。

她怎麼會認為自己有辦法承受這個?就算逃避下去想,就算一直都讓自己麻木不仁而避免更愛他,但是她還是受不住呀!早知道就多愛他一點,多對他好一點,那麼就算最後他還是要“醒悟”,至少她也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婚姻呀!

多麼愚蠢酌她。

多麼可憐的遲來的了悟呀!

可是剛剛那個又算什麼?他那麼熱情地與她做愛,是臨別的贈禮嗎?想到這裡,她忍不住蒼白著一張臉瞪著他看。

看著她那變幻多端的神色,他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女人又在胡思亂想了,內容肯定很精采。

“你……決定了什麼?”她連聲音都帶著顫意。

他明知道她受的煎熬,但是壓抑下嘴角的笑意,很嚴肅地說:“既然你覺得當情婦比較好,而我又覺得你當老婆不大到位,那麼……”

當情婦比較好?她哪有這麼說?她只是說當情婦也不錯,這跟“比較好”是有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