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高聲答。

“不是進入幻境的藥物嗎?你看他……”

“但……也有動情藥……”

“老天!快去取解藥來,救我……”樂婉恐懼地尖叫。

他已經迷失了靈智,祿山之爪撕開了樂婉的外裳。侍女搶近急扯他的手,樂婉也拼命推他跟他,情景真夠瞧的。可是,主婢倆怎奈何得了林彥?侍女拉不開他的手,急啦!一聲嬌叱,兩記劈掌擊中他的耳門。

他渾如未覺,右手一伸,便抓住了待女,侍女的掌又劈中他的頸根。

“不要傷他!”樂婉焦灼地叫。

他手一揮,砰一聲把侍女仍出兩丈外,重重地跌倒在壁根下。

“先用水潑他。”樂婉叫,拼命用手掩住半裸的酥胸。

案上有一隻金魚缸,兩尾異種金魚在缸中悠閒地遊動。侍女狼狽地爬起,三不管捧起金魚缸,猛地砸在林彥的腦袋上,缸破魚落,一雙男女成了落湯雞。

林彥猛地一震,雙手停止活動,不住甩動頭部。

這瞬間,金鐘聲突然入耳。

冷水和金鐘聲令他猛然一震,如中電殛。這鐘聲與那晚梁剝皮的十響催命鐘聲完全相同,像皮鞭猛地在他心頭抽上一記重的。他突然推開樂婉,發出一聲獸性的長嘯,狂野地衝出廳門,衝入茫茫夜色中。

廳門出現另一名侍女,叫道:“小姐,王副統領的專使千面狐求見,桂姨正在出迎。”

“叫她滾!”樂婉惶亂地整理衣裙,羞惱地發令:“我不接見任何人。糟!迷魂大法未撤,幻境香仍在體,我得追上他。”

林彥仍在迷亂中,冷水和金鐘聲,僅解去部份藥物與恢復些少神智,激發了他突圍脫身的潛在意識而已。

奔近一處陡坡,黑暗中閃出一個高瘦的黑影,一聲怪叫,一雙大袖迎面拍到。

他仍在迷亂中,大喝一聲,雙掌來一記“推山填海”,用上了陽罡猛勁,掌出風雷發,力道如山。“膨”一聲大震,大袖碎散,罡風四逸。黑影一聲鬼叫,飛退兩丈外,身形難以穩住,迎面便倒。

林彥掠上山坡,如飛而去。

他像個遊魂,糊糊塗塗飛奔,登山越林亂闖。不知過了多久,“嘭”一聲水響,他躍落一條三大寬的小溪,人往下沉,嗆兩三口水,神智仍未完全恢復,但求生的本能卻令他連劃帶爬攀上了溪岸。由於長期奔跑,體力行將用盡。只感到一陣倦意襲來,爬伏在溪岸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他發覺日上三竿,自己爬伏在小溪邊,雙腳仍泡在水裡,渾身泥水,狼狽已極,頭腦仍感到些許昏眩。

“怎麼一回事?”他茫然自問,對昨晚所發生的事已了無印象:“我怎麼睡在此地?怎又換穿了這身鬼衣褲?見了鬼了,這是什麼地方?”

他坐在草中思索,似乎毫無頭緒,只記得自己跟著一個小婢女去見她的主人,以後的事他已完全記不起來了。想不起什麼,他只好不想,站起一看,四周全是山林,不知身在何處。他暗自思量:北面該可以找得到渭河,往北走不會錯,找到村落便知身在何處了。

不久,找到一座山村,一問之下,他更糊塗了。這裡是鄂縣與整屋縣交界處的山區,東北至鄂縣有二十五里。

“我怎麼跑到這鬼地方來了?怪事。”他感到詫異萬分:“我大概是夢遊了。小芝還在客店,我得去找她。”

黑夜裡在山林中追逐一個輕功已臻化境的高手,不啻在大海里撈針。樂婉鬼撞牆似的追逐了半夜,最後不得不轉回綠苑蘭宮。進入廳堂,四位侍女與一位中年婦人正等候著她中年婦人扶她坐下,關心地說:“孩子,你的氣色很差,累了嗎?”

“有一點。”她深深嘆息:“桂姨,我覺得心裡亂糟糟的。”

“那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