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被歐陽蘭蘭安撫成功的費遲元聞言,又開始歇斯底里起來,想要掙脫歐陽蘭蘭,儘管歐陽蘭蘭已經從身後用力禁錮住他的腰,不想讓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是歐陽蘭蘭失敗了,她自己被甩到地上去了,費遲元就算這副瘦弱的身軀,但力氣還是比歐陽蘭蘭大。

費一笑有剎那的恍惚,覺得歐陽蘭蘭身上的傷痕累累都是費遲元造成的,曾經深愛她的費遲元,他瘋了,所以不認識任何人了。

歐陽蘭蘭看到她,從開始就沒有激動過,或許是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太久,與世隔絕太久,磨滅了她曾經的風華,她的精神雖然不至於出現費遲元那樣厲害的崩潰型瘋癲,但是看上去明顯也不是很好。

費一笑能夠理解,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石室呆上十年,人不瘋也要瘋了,至少她無法確定若是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瞬間,費澤陽忽然伸手,一把將心不在焉的費一笑給扯入懷中,因為費遲元的靠近,他情緒很不穩定,若不是費澤陽抱著費一笑轉了一圈,躲開了費遲元的攻擊,他或許已經撲過來,非要搞到你死我活才罷休。

就在剛才,費澤陽清楚地在費遲元的臉上找到憤恨,曾經的風流倜儻早就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跡了,滿臉的滄桑跟落魄,才是此刻費遲元的真實寫照。他這些年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

費澤陽隱約可以猜到,但是他無法衍生出同情來,費遲元給予費澤陽的親情少之又少,而且他在母親自殺當晚,都不願意趕回來,那個時候父子關係已經岌岌可危了,此後,當費遲元娶了歐陽蘭蘭,這父子關係惡劣到了無以復加,至少在費澤陽看來,費遲元已經沒有當父親的資格了,從他搬出家就可以看出來。

費遲元想要攻擊費一笑,這一點,費澤陽在費遲元盯著費一笑的時候,就能夠察覺到了。

所以他才會條件反射,抱起費一笑,迅速躲開他的魔爪,只是費澤陽不太明白,曾經鍾愛費一笑的費遲元竟然在瘋了還不忘攻擊她?

這個時候,歐陽蘭蘭倒是為他解答,果然坐正了費澤陽心中的臆測,“笑笑,你不要太靠近你爸爸。”

費一笑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不是我爸爸。”為何到了這個時候,歐陽蘭蘭還要狡辯呢?

歐陽蘭蘭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差點忘記按捺住不安分的費遲元,“笑笑,你都已經知道了。”

歐陽蘭蘭的視線最後落在費澤陽緊緊攥住費一笑的那隻纖細的手腕上,就怕她如脫韁之馬,不計後果脫離他的保護範圍。

“笑笑,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歐陽蘭蘭瞳仁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讓費一笑心頭蒙上了一層疑惑,而費澤陽握住費一笑的那隻手早已青筋暴烈,這歐陽蘭蘭,怪不得他就是不待見她,這個時候,他都打算前曾往事都不予計較了,沒想到這歐陽蘭蘭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自己做對。

要知道,費一笑一直在拒絕自己,歐陽蘭蘭這麼一說,不是變本加厲讓費一笑跟自己隔得更遠嗎?

費澤陽菸灰色的瞳仁中陰鷙盡現,目光犀利,恨不得在歐陽蘭蘭身上戳上幾個洞。

被關了十年,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有發瘋呢?

此刻他的思想極度惡劣,他寧可瘋了的那個人是歐陽蘭蘭而非費遲元這個可憐蟲。他心頭已經認定了費遲元是自作自受,他不要家庭,非要跟歐陽蘭蘭攪和在一起,結果弄得家不像家,自己也被牽扯進了一鍋混雜了老鼠屎的粥中,不能抽身。

“歐陽蘭蘭,你憑什麼不准我跟她在一起?”

費澤陽冷哼一聲。

歐陽蘭蘭嘆了一口氣,她身上的傲氣十年來被歐陽武月以及費遲元給磨沒了,如今的她,只想要找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村莊,安享晚年,曾經她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