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令狐姑娘,在這突厥王庭中,你可認識一個人?”“你問的那個人,可是姓慕容?”令狐安然見著蕭衍琢磨片刻,似乎已猜到幕後黑手。“沒錯!”蕭衍趕忙點頭,接著道,“莫非姑娘也認識他?”“我也是今早才開始懷疑他。”令狐安然冷笑道,“此人年歲已過半百,可心中還是對吐谷渾的舊事念念不忘。”“果然是他!”蕭衍脫口答話,可心頭卻是幾番滋味,此人和自己的過去到底頗有瓜葛。“你們在說誰?”李川兒聽得一頭霧水,“莫非你們知道誰是下毒之人了?”“不錯。”令狐安然肯定答道,蕭衍亦是無奈點了點頭。李川兒見著二人肯定答覆,心頭怒火湧起,不免想起那張猛的慘狀,當下寒聲道,“蕭衍,本王有一件事要派你去做。”蕭衍嘆了口氣,雖然猜中這下毒之人就是廣涼師的哥哥慕容涼德,可此人到底也是那鶴歸樓的故人,還曾在馬晉風死後點播自己,也算受了恩情。“蕭衍?”李川兒見男子眉色緊鎖,似在猶豫什麼。“在。。在。”蕭衍回過神來,點頭道。“本王現在派你去殺了此人,為張猛將軍報仇!”李川兒心中怒火中燒,高聲喝道。“可。。。可我也是猜測。。。”蕭衍嘆道,心中依然記得荀先生對自己的教誨之情。“小道士不用懷疑。”令狐安然笑道,“這慕容涼德與我五年前一同投效的突厥,二十年前,吐谷渾內亂,大唐見死不救,這廝一直對李世民懷恨在心。所以他想想挑起戰爭,借突厥之手滅去大唐。”蕭衍不待李川兒答話,也是誠然點頭,“雖然,我不希望是他。。。”言著,蕭衍閉目嘆了口氣,隨後緩緩抬起頭來,面色生寒,“川兒,不必說了,交給我吧。。。”男子想著那張猛冤死,想起那般忠義之人身負罪名,客死他鄉,黃沙埋骨。他自顧自般緩緩行出帳外,到了門口冷冷道,“若我殺不了他,我便永遠不回你身邊。”言罷,輕功一轉,沒入黑夜。“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李川兒見著蕭衍的模樣,心頭焦急,可還未出聲詢問,男子便去了蹤跡。“我只知道他姓慕容,和父皇李世民有不共戴天之仇。”令狐安然冷笑道,“若是要說和這小道士的關係,我想。。。”女子頓了頓,回頭看著女子譏諷道,“這慕容涼德曾在鶴歸樓待過幾年,怕是對小道士有恩,有好戲看了。”“我剛剛那一道口諭,卻是叫臭小子去殺自己的恩人麼?”李川兒愣了愣,呆呆的望著面前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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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遙遙(五)

金山石道,夜深狼吟,夏時北漠孤月當空,朔水遺址殘垣幾許,突厥王庭外七八里,一黑衣人身披軟甲,胯下戰馬飛馳,疾奔在金山古道上。

“呼。。。”那黑衣人嘴角帶血,口中喘著粗氣,左臂落紅,右掌死死握住韁繩,一路向金山上奔去。仔細看去,此人年歲頗大似近六十,眉目疏朗,須長四尺,頗有儒生之範。

“籲!”此人行到金山道口,忽見前方現出岔路,不免眉色一凝,“何時多了這條路?”他神色焦急,額間滲汗,緊張般回頭望了望,不敢多思,隨後馬鞭高高揚起,朝著右邊那條小路奔上山去。

兩柱香後,這黑衣人來到一處空曠平地,不遠處幾丈外竟有石階成梯,似通往更高之處。

“這兒是哪?怎麼不是金山南面?應該能看見阿勒泰才是。。。”黑衣人沉沉喘著粗氣,身上受傷不輕,他左右環顧片刻,耳旁風聲一凜,似乎山下來了動靜,“這麼快?!”黑衣人一愣,來不及多想,趕忙下馬捂著左臂,順著那石階望山上跑去。

這黑衣人帶著受傷左臂,足下生風,一路飛馳,不多時,眼前模模糊糊現出一個龐大黑影,好似長安的含元殿一般立在眼前。

“哪來的宮殿?”黑衣人一愣,好不啞然,“我來突厥五年了,卻不知道金山上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