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蔣庭在琵琶男沒有追到之前,已經放開了握在門把上的手,就這麼冷眼看著那張油光滿面的臉放大地出現在眼前。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室內所有的動作停止,畫面成為靜態。

孫萱軒微張的嘴,身上襯衫的歪斜,還有眼神裡的不置信。琵琶男顯然是個演過話劇的傢伙,表情誇張到堪比憨豆先生,他頭半傾斜地歪著,眼睛呈鬥雞眼式地朝蔣庭怒瞪著,鼻孔放大,黑頭也發揮著重在參與的精神,歡快地小荷才露尖尖角,重點是,他的右蹄還在半空晾著,五指以練魔功的姿態向下握著空氣。

唯一清醒,或者說是動態的就屬當事人蔣庭了,她自然地放下甩出去的右手,還順便在衣角處擦了擦,輕啟朱唇:“你記住了,有些女人不是你能碰的起的。”語氣雖弱,氣勢猶強。

琵琶男反應的速度很快,可孫萱軒也不是個反應遲鈍的廢物,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孫萱軒先陶出手機,把120撥在鍵面上,向琵琶男說道:“你再動手,我立馬報警。”

琵琶男隱忍下蓄勢待發的粗魯行為,罵罵咧咧地越過蔣庭先走了出去:“老子真TM倒黴,就沒見過這麼不黃卻暴力的婊子。”隨著他的離去,門“砰”的一聲關上。

孫萱軒和蔣庭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罵誰,誰婊子,談紀柔才是。

經過剛才的一番動作拉扯,說實話,孫萱軒有些心有餘悸地腿軟。她摸爬著坐回沙發上,然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學著琵琶男的語氣說道:“來來來,過來坐過來坐。”

蔣庭臉上表情還沒放鬆下來,一臉寒氣,她依言走到孫萱軒旁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被人陰了。”

孫萱軒點點頭,實誠地回答:“是啊,我也看出來了。”

蔣庭繼續寒氣逼人地陳述:“沒想到談紀柔會是這樣的人。”

孫萱軒繼續點點頭,“是啊,真沒想到。”

蔣庭接著說道:“你都是拿120報警的嗎?”

孫萱軒仍舊點點頭,“是啊,只要有人來就行,管它來的是醫生還是警察。”

蔣庭終於輕笑出聲,用抱枕砸向孫萱軒的腦袋,“你真一點都不生氣啊。說,你剛剛有沒有很後怕。”

孫萱軒看到蔣庭的笑顏,一顆心也算了放了下來,她後怕的不是琵琶男做什麼,她後怕的是蔣庭被嚇出個好歹。出來社會混,就這麼點勞什子的事,她也還不至於耿耿於懷,結果往壞了想,大不了到緊要關頭,出於正當防衛,爆了對方老雞0雞,讓他的女人們含恨而終。

孫萱軒拿起手機撥談紀柔的號碼,裡面只傳來免費的移動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我擦~~孫萱軒納悶,那賤人跟她到底有什麼血海深仇,需要玩這麼狠。如果不是她防備心強,帶著蔣庭來這裡,搞不好真就處的進來,不處的出去了。

拿起兩個話筒,孫萱軒遞給蔣庭一個,“來,我們高歌一曲吧。”

蔣庭用剛才都沒露出過的驚恐眼神看向孫萱軒,在她的概念裡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行為,“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唱歌?”

孫萱軒拿著話筒回答,“當壓壓驚唄。”說完,就跟著畫面裡張學友的聲音嚎叫: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第二天一上班,孫萱軒本想找個機會堵到談紀柔,讓她最起碼給個交代,要不然也可以選擇享受一掌她孫氏巴掌,這掌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配合蔣庭甩琵琶男的那一掌。超市賣東西都講究個買一送一,她沒道理不這麼幹的。

可談紀柔跟做賊心虛一樣,居然一個上午沒有見著人,孫萱軒納悶,如果談紀柔請假或休息,她肯定是知道的,因為工作需要她負責跟進。想起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琵琶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