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突然被吸入安布羅西身體內的司明睿。

對安布羅西來說什麼變化也沒有,看不到聲音的由來,而在司明睿眼裡一切都不一樣了。

跟進入米切爾森身體看到的類似,現在自己意識所在的地方也是無盡的黑色深幽空間,而跟之前不同的是司明睿眼前漂浮著的是一顆紅色圓球,而不是米切爾森那樣的紅色不規則物體,空間中神經元體四處飄散,可就是沒有連線到紅色圓球上。

跟司明睿交談的聲音就是從這個圓珠中傳出來,隨著音調的起伏,圓球上的顏色也會隨之改變。

其實剛開始對於安布羅西的問題司明睿並不想回答,他自己還對眼前的情況束手無策,哪裡有心情裝什麼鬼神來幫助對方。

但接下來的這一番交談,卻讓司明睿改變了主意。

這個傢伙說的不錯,自己對這片區域完全陌生,米切爾森的記憶裡除了這裡的名字基本沒有其他資訊。

對自己的意識掌控自如的司明睿無心地應答安布羅斯的話,然後湊近巨大的紅色圓球,記著米切爾森紅色不規則物體的樣子,死馬當活馬醫的司明睿帶起神經元體的末端觸上紅球表面。

“我的感謝也許對於您來說微不足道!在我可以擁有的時間裡,您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

司明睿挑了挑不存在的眉毛,沒想到自己還可以裝裝神棍嘛。

意識到時間不充裕,司明睿快速地把其他的神經元也連線上紅色球體,當兩者相連,神經元的末端便自動攀住圓球,然後連線處融為一體,而那紅球的顏色也變得明亮起來。

當然,司明睿之所以這麼爽快是因為他依然可以切斷這些神經元,確實如這個身體的意識所說,自己掌握著一切。

“把那個帶著呼吸面罩的……基命類體一起帶走,不能讓他的身體受到一絲傷害,不然麻煩之類的我還是自己動手吧。”

安布羅西體會著那種慢慢重新擁有身上個個器官的支配權的感覺,狂喜之下也是深深的恐懼,這個聲音的主人竟然真的讓自己這個死人活了過來。

當睜開眼睛的一刻,安布羅西猛烈的咳嗽起來,喉嚨裡殘餘的淤血讓他呼吸不順暢,但腦海裡的聲音卻令他膽戰心驚,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儘可能無視身上的不適之處,安布羅西把司明睿的身體抱了起來。不敢開口問那具斷臂身體的下場,轉身匆匆離開。

‘我該如何稱呼您?’安布羅西謹慎地在心裡開口詢問。

‘……至純。’沒有什麼想法,單純地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字罷了,就算說出來也只是三個沒有意義的音節,還不如這個被摩爾生命按上的代號。‘你的名字?’這個只是司明睿下意識的反應,但安布羅西卻欣喜了一下,‘安布羅西,我的名字。’

當安布羅西的背影漸行漸遠,小巷深處突然響起皮靴踏在街面上的聲音,一雙凜冽的黑眸一閃而過,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消失在那裡。

不知道之後發生過什麼的司明睿無言地看著安布羅西和那個猥瑣老頭的對話,要是安布羅西真敢跟那個老頭來一炮自己絕對會先消滅他的意識,司明睿可不想當這種噁心情節的觀眾。

司明睿冒出一個想法,當他意識到自己可以看到老頭的身體里正在活動的神經元,一種不可抑制的念頭出現了,他可以切斷自己身體裡的神經元,是不是也明說……

接下來的發展尋理成章,雖然中途安布羅西那段噁心的話讓司明睿不爽起來,瞬間切斷了他的語言神經元,但司明睿驚訝了的是安布羅西的反應,這個傢伙居然沒有半點失態,反而道出了司明睿的能力——控制別人的感官,雖然有點偏差,但對不知道神經元聯絡之類司明睿自命的細胞體,安布羅西的想法是最接近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