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信�*後,有時會生病,並且這些病還是髒病和惡病。於是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她覺得象徵死亡的大鳥,正張開巨大的黑色的羽翼,不停到在自己的面前飛來飛去,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在擁有生命的三十一年裡,她第一次感到了它的寶貴和可愛,第一次覺得它是那麼的讓人著迷和令人眷戀。

懷著對生命的無限崇敬和熱愛,她覺得就是傾家蕩產摔鍋買鐵也要把自己的病治好。然上哪兒治這種腌臢的病呢?這問題一經提出,她旋即陷入了無窮無盡的迷惘之中。平時不大上醫院的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哪兒有治療這病的醫院,哪兒有治療這病的醫生。搜腸刮肚,想破腦袋,她始終找不到治療這種髒病的相關資訊和資訊。度過了兩個找不著北的日子,她忽然靈光乍現,福至心靈,一下子想起在小區弄堂口的圍牆上,她曾經看見過一張專門治療性病的小廣告。於是她那一度懨懨欲死的身體,剎那間就像萎蔫的禾苗突然獲得了雨露的滋潤一般,一瞬間又充滿了生氣和活力,人哄嗵站起,接著向弄堂口走來。雖然僅僅是檢視一張小小的廣告,她一路還是忐忑不寧,惴惴不安,她十分害怕那張能給自己帶來福音的小紙片,會不合適宜地隱身潛形,銷聲匿跡,從而讓自己兩眼抓瞎。不過還好,當她來到弄堂口的時候,她老遠就看到了“老軍醫”三個大大的黑字。可以想見,魯秀玲當時是多麼的激動和振奮呀。由於太過亢奮,她不覺就奔跑起來,可跑過幾步,她發覺了自己不該這麼做,不該這樣過於失態,於是不好意思地停下腳步,並回身檢視有沒有人窺探自己。身後空空如也,她於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接著盡力讓自己的腳步迴歸正常。靠近小廣告後,她以電光火花的速度飛快地看上一眼,然後做賊似的向四周探探,接著又使勁地看一眼。幾眼看過,她覺得她記住了診所的地址和聯絡電話,於是滿面春風,興高采烈,漾動著一腔甜甜的蜜水轉回家去。可一屁股坐到床上,她卻怎麼也想不全電話的號碼了,怎麼也記不起那十一個數字到底是哪幾個組成的了。於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朝頭上砸一拳,自責地罵一聲“笨蛋”,接著拉開抽屜,翻出紙筆,隨後又回到弄堂口。左看右看,沒有別人,她立刻以懷素狂草的激情,飛速到記下了聯絡地址和電話號碼。

回到家,她先喝了一杯水,穩一穩別別亂跳悸動不安的心,接著便撥通了那個可以給她希望和健康的電話。

電話裡傳出的是一個女聲,美麗曼妙得讓人如沐春風,一聽就跟她親近起來。她說:“同志,請講。”

魯秀玲說:“請問你們是看病的嗎?”

女聲說:“是的。確切地說我們是看性病的。”

魯秀玲說:“我不知我是不是得了性病。我下身癢得難受,另外白帶又多得不得了。”

女聲說:“你說的這種症狀,毫無疑問是性病,並且是十分嚴重的性病。”

魯秀玲一聽就緊張起來,沙著嗓子問:“你們能治好嗎?”

女聲噴兒一笑,說:“你這是啥話?我們不僅能治,而且是行家裡手,論級別那可是專家教授。”

魯秀玲說:“你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女聲說:“聽聲音你也是個女的,我知道我們女人說話,有時候口沒遮攔。你剛才那話其實很傷人的。啥叫你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我可以放心大膽地跟你說,我們不僅有那麼大的本事,而且會一針見效。”

魯秀玲說:“對不起,我說走嘴了。你大人不見小人怪。我想問你,你們的醫院在哪裡?”

女聲說:“我們是特色門診,所以沒有醫院。我們的診所設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因為患性病的人,都怕自己的隱私被別人知道,從而名譽受損。所以本著保護患者隱私和合法權益的宗旨,我們僱用了許多的專職接待員,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