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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親人向她加壓力,逼她就範。
他要娶她為妻,必定是她心甘情願。
忽地,他跨步趨前,堅定不容掙脫地握住帶弟的手,一把扯了過來。
“跟我走。”一言甫出,他挾著帶弟奔出大廳,縱身一躍,在擠成團的綿羊海上踩點了一下,顯露絕頂輕功,跟著,人已飛出石牆。
“耶?”“咦?”“嗯?”“啊?”好樣兒,說走便走,兩人另尋住處幽會去啦!眾人你瞧著找、我瞧著你,你又瞧著我、我又瞧著你,突然間,不知是誰先呵呵地笑出,笑聲傳染開來,還伴著羊兒咩咩叫聲,一片喜氣洋洋、和樂融融。
竇大海笑咧了落腮胡中的嘴,視線由二人消失的方向收回,轉而望向遠從塞外到來的貴客,朗聲道:“咱兒地窖裡有幾罈好酒,是難得的佳釀,不喝可惜,呵呵呵……親家,咱們坐下來詳談吧。”
哇哈哈哈哈——好個雙喜臨門!
這一邊,李游龍挾著帶弟放馬賓士,約莫一刻鐘,兩人已來到鄱陽湖畔。
冬雪在湖面上結著薄薄冰霜,湖畔的樹枯葉盡落,寒鴉點點,而風透清冷,皆是蕭瑟之意。
翻身下馬,李游龍二話不說將披風卸下,蓋在她的巧肩上。
“不要拒絕。”他話中竟帶著微微落寞,大掌扳起帶弟的下顎,靜靜瞧著。
空氣太過冰冷,兩人的氣息化作團團的白色煙霧,帶弟迷迷濛濛地與他對視著,衝擊尚在胸臆裡翻轉,頰上兩片紅暈,不知是因適才在馬背上受冷風襲所致,亦或心緒激顫之因。
“你……唉,拜託不要哭。”他長指抹去她頰上淚痕,眉峰成巒,咬了咬牙,雙手陡地撤回,不再去碰觸她。“對不起,我不知道找爹孃會、會——”話語頓下,他轉過身面對霜冷湖面,仰天深深呼吸——
“他們這麼做絕無惡意,是聽了我一個蒙族好友談及你的事,才大老遠由塞外趕來,想見見你。今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帶弟抬起手胡亂地抹了把臉,心緒雖紊亂複雜,但她清楚知道,絕非氣惱著誰,她掉淚,是自然而然的,彷彿這麼著,隱在胸口的莫名鬱悶才能得解,才能驅散那抹奇異的心痛感覺。
“原來你是‘藥王’之子,你從沒說過。”半晌,她開口說話,選擇了一個平靜的話題,連嗓音也平和。
李游龍微微扯唇,視線仍凝向一望無際的湖。“你沒問。”對她,他何曾隱瞞?若她肯問一句,若她肯呵……
說實話,帶弟竟有些不習慣,他立在那兒瞧也不瞧她一眼,側顏罩著淡淡寒霜,即使唇角微揚,那抹弧度卻噙著陰鬱,而長睫稍斂,掩去目中光芒。他想些什麼?為什麼語氣淡如清水,不再像以往那樣——那樣——
驀然間,熱氣往腦門直衝,火般燒了上來,一項認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擊中了她。
噢——老天!她竟然……竟然在埋怨他為何不來抱抱她、親吻她,不來膩在自己身邊,不對她說出許多、許多的甜言蜜語!
他總是喚她親親,說她是他心愛的、最最心愛的。帶弟憶起他哄著她時的語調,柔軟得像支歌,低低啞啞,充滿震人心魂的溫柔。為什麼,他不說!
帶弟,你動了情了,是不?
此際,她眸光氤氳地瞅著男子深思的側顏,內心,大膽地、清晰地、直接而熱烈地再問自己一遍,漣漪愈延愈大,一圈圈,將心湖上的冷霜震駭了,而熱流急湧,填滿方寸,在四肢百骸中蔓延……於是她知道了,這個問題無法等誰來缶訴你,答案便在自己心中,只能體會,爾後,懂得回報與珍藏。
扯緊新增在肩上的披風,隱約聞到屬於這男子熟悉而乾淨的氣味,身子暖暖,心也暖暖,她想,是的,她是對他動情了。
“你阿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