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忠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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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苞與鄧艾齊名,也是能上馬砍人下馬治民的幹才。
目光深遠,見識不凡。
不然也不會被司馬懿賞識。
“江東與我結盟不過一年,如今二賊在嶺南大戰,豈會暗中聯手?”荀勖開口道。
石苞沉聲道:“秦吳原本無仇,只因張布濮陽興覬覦蜀中,才屢屢挑釁,今荊州空虛,二賊絕不會作壁上觀,荊襄也非偏遠交州可比,乃天下之司命也!”
誰完整佔據荊州,誰就有了戰略主動權。
當年關羽從南郡出兵,三萬人就攪的曹魏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東吳偷襲盟友,曹魏必然被關羽狠狠捅上一刀。
對東吳而言,長江防線少了襄陽,就相當於少了一座大門。
安全感很重要。
這些年東吳在南郡、江夏興建了一座座要塞,就是受到了曹魏的巨大壓力。
州泰、王基、王昶坐鎮荊襄時,沒事就來荊南摸一把。
東吳一直處於被壓著打的地步。
於司馬昭而言,丟掉雍涼已經是他巨大的失敗,若不是佔田制、五等爵安撫住士族豪強,司馬家的權臣之路也到頭了。
現在若是再丟掉荊北,不僅司馬昭邁不出最後一步,司馬炎也很難。
“王乂新赴任,難以服眾,大王當作早圖!”石苞單膝跪在司馬昭面前。
司馬昭的眼神卻在不停閃爍。
石苞越是能力強,越是讓他難以安心。
以己度人,催命符都下了,明擺著要布夏侯玄、諸葛誕後塵,石苞還這麼忠心,司馬昭有些不寒而慄。
當年他爹司馬懿也是這麼忠心耿耿……
面臨重大軍機時,荀勖、裴秀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只有賈充拱手道:“司空不愧是當年太傅推舉之人。”
在石苞與潁川士族之間,賈充無疑更厭惡潁川那幫自命清高的名士。
這句話無疑緩和了司馬昭對石苞的猜忌,“依司空所言,該當如何?”
王乂是故幽州刺史王雄之子。
而王雄當年派遣刺客韓龍刺殺軻比能,讓行將統一的鮮卑再一次分崩離析。
王乂也是文武雙全,在幽州歷練多年。
不過荊州這盤棋太大了,顯然不是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能掌控。
司馬昭原定的荊州二都督是司馬亮和司馬班,沒辦法,司馬家的人就算再膿包,也必須用。
但司馬亮在關中大戰被秦軍嚇破了膽,不願領兵。
司馬昭這才不得已啟用稍微靠譜一點的人,琅琊王氏出身的王乂。
石苞苦口婆心道:“荊州形勢複雜,非重將不能鎮守,臣為大王計,為社稷計,當遣派徵北將軍陳騫,或者大王親領洛陽中軍入新城,則秦吳必不敢輕動,若大王不願勞頓,也不願調遣河北陳都督,老臣願坐鎮荊襄!”
不是中原沒有大將,而是司馬昭敢不敢用的問題。
司馬昭身體剛好,又要領兵南下,自然大為不妥。
以前是相國,現在晉王,君子都不立危強之下,更何況是王?
石苞的話讓司馬昭陷入兩難。
親自領兵出征是不可能的了。
派別人去又不放心,即便對石苞心中有所鬆動,仍舊不敢讓他單獨領兵。
荀勖忽然道:“大王身體不適,不如派世子領十萬中軍南下?”
殿中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在司馬昭眼中,這些士族大臣們的雙眼中彷彿亮著兩團幽火,彷彿自己只是一具行將就木的枯骨。
世子領兵,會威脅到誰?
漢魏以來,就沒有世子、太子領兵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