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築高壘以臨晉國,故曰臨晉。

其後便是關東與關中爭奪的要地。

臨晉在渭水之北,為馮翊郡治所,與河東郡隔著黃河相望。

周圍一馬平川,適合騎兵衝鋒,是楊崢能想到的最好戰場。

司馬昭如果置之不理,楊崢就拿下此城,打通通往幷州的通道,上可與雁門夾擊太原,下可橫掃河內郡,直撲洛陽。

騎兵在手,想去哪就去哪!

一場風雪如期而至,在大地上留下一層淺白。

積雪剛剛沒過馬蹄。

寒冷也是涼州軍的優勢之一。

渭水和黃河恰好結冰,騎兵暢通無阻!

所謂天時,正在於此。

西北人喝了這麼多年的西北風,早已無懼風雪。

尤其是羌人,極為耐寒,很多婦人產子時都不避風雪。

楊崢未到涼州之前,很多羌人都是光著腳丫在雪地裡瘋跑。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苦寒之地也有苦寒的好處。

光腳才能不怕穿鞋的,若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誰還願意把腦袋別褲腰帶子上玩命?

這也是楊崢設定奴隸、待歸、治民,以及十二轉軍功的原因。

有等級就會有動力。

想發財嗎?上戰場砍人去!

想高人一等嗎?上戰場!

想跨越階層嗎?還是戰場!

軍功在涼州就是一切。

只要開啟向上的通道,越窮的人越有鬥志。

這便是涼州的人和。

天時加上人和,對司馬昭的地利,強弱便一覽無餘了。

兵力往往不是戰爭最決定因素。

“司馬昭趕到哪裡了?”楊崢騎在烏羽上,看著白茫茫的曠野,昏沉沉的天地。

身邊士卒包裹的嚴嚴實實,涼州別的沒有,羊皮到處都是。

羊毛小襖與皮履早已成為制式裝備。

很多士卒還會自備狼皮護脛。

“稟君侯,司馬昭大軍剛到弘農。”孟觀道。

“太慢了,我們都從姑臧趕到頻陽,他們卻慢吞吞的才到弘農。”楊崢笑道。

“聽說司馬昭偶染風寒,士卒多被凍病,在弘農休整。”龐青拱手道。

冬季行軍本就是大忌。

楊崢從涼州往關中走,越走越暖和,而司馬昭大軍從東往西走,自然越走越冷。

劉珩伸長耳朵,剛好聽到,咋咋呼呼道:“那還等什麼,趁他病要他命,現在就去弘農砍了司馬昭的賊頭!”

孟觀與龐青同時投來一個白眼。

文鴦來了之後,劉珩人也低調多了,主動讓出涼州第一猛將的位置,非常謙虛的自稱第二猛將。

“弘農乃天下重鎮,易守難攻,北扼黃河,東靠函谷關,有崤函之固,兵家之要地,司馬昭十三萬中軍,你這涼州第二猛將也衝不到他面前啊。”孟觀一邊解釋一邊打趣。

周圍人一陣鬨笑。

“笑什麼!”劉珩惡狠狠的朝周圍呲牙咧嘴。

雖然第二猛將的水分很大,但憑著他一身的蠻力,加上狼牙棒,軍中還真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仁武說的不錯,我們的確可以去弘農會一會司馬昭!”楊崢被劉珩的話啟發了。

打不打再說,但幾萬騎兵突破黃河,繞過潼關,劫掠河東,兵臨弘農,帶給司馬昭的衝擊卻是無比巨大的。

別以為縮在崤函或者渭南就是安全的。

我可以兵臨弘農,就可以掃蕩幷州、南陽、河北等地!

周圍將佐都因楊崢天馬行空的想法而驚訝。

“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