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就不歡而散了。

這年頭就是如此,不動刀子,什麼事都辦不成。

郭家難道還以為自己是明帝時的郭家嗎?

楊崢心中冷笑。

司馬氏、曹爽兩路人打壓郭家,居然還不知道收斂。

記得差不多這個時候,曹爽就要動手軟禁郭太后了。

反正自己也是曹爽一夥兒的,該動手就動手。

劉珩等人臉色也不好,看來也是受了窩囊氣。

“將軍!”劉珩脖頸脹紅,眼中蒙著血氣。

“回營!”楊崢喝令一聲。

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罰酒了。

回到營中,立即召集眾人。

“朝廷既然封我為護羌校尉,西北之事,皆由本將作主,張特,你帶一千人馬查封西都城府庫、糧庫、府衙!”

“遵令!”張特領命而出。

“周放,你帶五百人,堵住太守府,若有一隻蒼蠅飛出,我拿你是問!”

“遵令!”

“其他人,跟某去會一會郭勻!”

“遵令!”

沒有糧食,就沒有人口,也不會有積石山。

那一萬餘胡人奴隸,如何會甘心賣命?

如今楊崢的護羌校尉是西平的最高長官,有權力動用府庫,以及西平郡所有人馬。

一炷香功夫,兩千羌賨集結完畢。

郭勻聽到動靜,也集合人馬,圍住楊崢營寨。

但人跟人是不同的,軍與軍也是不同的。

羌營賨營跟隨楊崢多場血戰,早已完成了蛻變。

而郭勻手下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當初不敢跟羌胡大戰,難道今日就敢跟自己玩命嗎?

兩千軍出營,盔甲鏗鏘聲宛如山崩。

士卒心中也憋著一股火氣。

楊崢披甲持劍,立在陣前,瞬間,楊崢與士卒融為一體。

一股無形的殺氣沖天而起。

身邊杜預看向楊崢的眼神忽然有些變化。

“楊校尉這是作甚!”郭勻眼神複雜道。

“放肆!你小小一郡都尉,竟敢在本將面前失禮,來人,重打三十軍棍!”

“遵令!”劉珩帶著十幾名親兵出陣。

“你……你……”郭勻臉色鐵青。

什麼叫以勢壓人以大欺小?

現在就是。

強龍不壓地頭蛇,但猛龍也要過江!

“鏘”的一聲,郭勻拔出環首刀。

周圍親兵也拔刀出鞘。

劉珩就怕他不玩刀子,當下獰笑道:“好、好!”

還真有人不要命,挺刀擋在劉珩之前。

劉珩一刀砸下,那人後退三步,勉強擋住。

但第二刀、第三刀隨之而來。

第五刀時,那人的頭顱飛向半空……

鮮血流了一地。

“你們要造反嗎?妄動者斬!”楊崢怒吼一聲。

在場無人敢動。

這些人很多都是郭家的家奴。

還不是真正的戰士。

劉珩一把將郭勻提了起來。

儘管他手上有刀,此刻卻不敢揮出,完全被劉珩的煞氣嚇破了膽。

也沒有昨日高高在上的傲態。

劉珩一把將郭勻扔在地上,被兩名親兵按住,以矛作棍,噼噼啪啪的打起來。

三十軍棍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只不過他畢竟有郡都尉的官職在身,楊崢殺他,上面不好交代,也就留了一命。

郭勻撕心裂肺的哀嚎也讓在場的郭家家奴士氣一點點消散。

三千多人包圍楊崢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