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人。

趙登盯了很久,終於橫下一條心。

夕陽西下,殘兵們走出大榆堡,向南而去……

鐵匠坊中,一套青黑色的鐵甲穿在劉珩身上。

這便是楊崢想了多時的冷鍛甲。

工藝並不複雜。

不用火,甲片末端留出筷子頭大小不打,常溫下反覆捶打,直到厚度減少三分之二。

這種冷鍛之法,可以將鋼鐵內部孔隙彌合,鬆軟處更密實,增加甲片的強度,而且表面瑩徹可鑑毛髮。

重量因此也比熱鍛甲輕了三分之二。

防禦力大為提升。

因留有末端有筷子頭大小的凸起,也叫瘊子甲。

“此甲用最下乘鋼鐵,卻比上乘鐵甲防禦還要強上許多。”樊鐵夫道。

西都穩定以後,楊崢就把積石堡中的鐵匠們全都請了過來。

在太守府之側專門開闢了一座大院子,接來他們的家眷,派了百餘親衛防守,又安排專門的僕役照顧他們的起居。

除了不能隨意外出,待遇超過了一般的都尉。

“老廝,你這東西如此輕便,莫要坑害了你爺爺我。”劉珩可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傳統。

樊鐵夫都五十好幾的人了,被劉珩這個二十不到的小子喝罵,偏偏還不敢還嘴。

劉珩的惡名早就在西平傳開了。

眼中只有楊崢和蒙虓兩人。

楊崢橫了他一眼,“拿把刀來。”

親兵立即送上。

楊崢提著刀子不懷好意的盯著劉珩。

“將軍,這可不能戲耍。”

楊崢戲謔道:“怎麼,你這廝也有怕的時候?”

劉珩嚥了口口水,“屬、屬下倒也不是怕,只是家中七個婆娘壞了種,我若是死了,這七個種可就要挨餓受凍了。”

這傢伙是種馬嗎?這麼能幹?

楊崢佩服的五體投地,若自己有這能力,生出百八十個娃,悉心培養,這以後還愁什麼無人可用?

話說司馬家就是靠著龐大的繁殖能力,在士族中盤根錯節,才成了今日的龐然大物。

“放心,汝死後,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楊崢脫口而出,忽然感覺這話有些不對味。

曹老闆可是沒少說這句話。

劉珩沒聽出來,笑了兩聲,“來來來。”

當然,誰都知道這只是二人的玩笑。

試刀完全可以用草人。

楊崢一刀斬下,劉珩不躲不避。

“鏘”的一聲,刀刃被彈了回來。

劉珩得意的笑了兩聲。

楊崢又加大力氣,一刀斬下,“咔”的一聲,刀口居然崩了,而甲冑只有淺淺的一道印痕。

“好甲!”楊崢忍不住讚道。

“此甲小老兒親手捶打九九八十一天,方有此等防禦力。”樊鐵夫一臉驕傲。

八十一天?

一套甲就要三個月,這種效率實在有些低。

基本不可能大規模列裝了。

盔甲其實就是國力的象徵。

不過能做出一套,就能做出第二套。

工藝可以改進,技術可以提升。

楊崢又讓劉珩脫下盔甲,披在木樁之上,以強弩射之。

五十步的距離,連發數十箭,一箭都未穿透。

楊崢大喜,“賞你五百石糧食,二十匹綢緞,金一斤,其他參與之人賞一百石糧,十匹綢緞,金五兩,今後你們若能弄出新東西,照今日這般賞賜。”

幾人欣喜若狂,“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不過這冷鍛甲太慢,你們要多花些心思。”

樊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