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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輕褶的長裙在枝頭掠過,晃動梅香點點,他聽到一個侍女滿是擔心的說道:“郡主,您還是下來,我去叫內侍們來折吧。”

細枝雪影間,竟是卿塵一手提著個小小竹籃,一手扶著枝梅花,藉著樹下木梯,有些驚險的踩在平伸出來的花枝上,自這裡看去,竟像是俏然立於一樹玉色花影中,風過時衣袂飄搖。

隨著修白的手指輕巧一動,便有幾點臘梅被她託在掌心,她不時低頭和樹下站著的碧瑤說話,見碧瑤提心吊膽,笑道:“這麼矮的樹,你怕什麼?自己採多有趣。”

碧瑤道:“若給太后知道了,說不定便要挨數落。”

卿塵道:“你不說,誰知道?若知道了,就是你說的!”

丹瓊和卿塵一樣也在樹枝間,說道:“就是,姐姐不說,沒人知道!”

碧瑤嗔道:“就你話多!”

卿塵笑著又將幾朵臘梅收入籃中,抬頭望去,這個方向恰巧正對著蓮池宮。

她扶著花枝,透過飛角重簷遙想那座大明宮中唯一以後妃封號命名的宮殿,似看到蓮妃絕色漠然的神情。這個美麗更勝幽幽清蓮的女子,究竟在兩代帝王數十年光陰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數日來她反覆思量那日莫不平所言,撲朔迷離中又有幾分真假?倘若一切皆為事實,每一個人不知又會面臨什麼樣的局面?

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下面碧瑤叫了聲:“四爺!”

她低頭一看,夜天凌正負手站在樹下,目光剛剛自蓮池宮方向收回來,淡淡落至她的眼底,其中有一抹異樣的神色無聲而過。兩人一上一下對視了片刻,卿塵被他看的有些心虛,面對著如此透穿心腑的目光,那些與他有關的秘密彷彿不知該藏往何處,怎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無處遁形。

夜天凌開口問道:“在樹上做什麼?”

卿塵扶著樹枝笑道:“採臘梅,你要不要?”說著俯身將手中一朵梅花托在掌心給他看。

夜天凌垂眸看去,那素黃的花瓣層層輕綻,其中細蕊分明,如同薄玉雕成般輕盈的襯著她柔軟的手,帶著臘梅獨有的醇質的香氣。卿塵示意他抬手,便手掌一傾,將花朵放入他手中,他似是微微笑了笑,說道:“下來吧,上面危險。”

卿塵看了看籃中:“我才採了小半。”

夜天凌道:“底下這麼多,為何偏要採枝頭的?”

卿塵笑著仰首:“你看,那枝頭的梅花和下面的不同,昨日雪前像是下了會兒冰雨,那幾枝臘梅是別樣的呢。”

夜天凌隨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原來高枝處有幾枝梅花著了冰雨,天氣忽冷便包裹上一層寒冰,此時自輕薄的陽光下看去,如同一件剔透的冰墜,高高掛於枝頭。冰中偶爾閃過清透光澤,似給中心梅花鑲上了晶瑩的外衣,冰蕊含香,獨具仙姿。

卿塵側頭微笑問他:“好看嗎?”

夜天凌目光自臘梅的花間落在她清秀的臉上,停頓稍許,方淡淡道:“不錯,很美。”但卻伸手示意,仍舊要她下來。

卿塵沿著梯子離開枝頭,撐在他手上一跳落地,說道:“你今天來的不巧,太后午睡未醒,你若不急著走便等一等。”

夜天凌點頭,伸手幫她壓下花枝,卿塵自上面挑了幾朵,說道:“換一枝,這樣各去幾朵,一樹花還是疏密有致,便不會破壞原先的美。”

夜天凌道:“怪不得你採的這麼慢。”話雖這樣說,他似也不急,在旁閒淡的隨手攀著花枝,令卿塵去挑。

於是倆人便在幾株樹下走走停停,卿塵仰著頭指點選取,夜天凌身形頎長修挺,只一伸手便能觸到她手不能及之處,不多時便又採了半籃,她笑道:“你若早來,我倒不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