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猛地又從床上坐起來,同樣是氣急敗壞地叫道:“那你有沒有派人去找啊!你們不是說他中了心蠱,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他能去什麼地方?”

狄遠山也很著急,跳起來道:“你不是專門在影碧居中看著他嗎?他怎麼會不見了呢?”

谷正中低頭囁嚅道:“我在外屋,一直以為他在練功。後來真真過來要看他一眼,誰知道開門才看見他根本就不在房間裡。真真正在帶人找他,是怕二少爺想不開,讓我過來對你說一聲。”

狄遠山的腦袋早成一團漿糊,六神無主地問道:“什麼想不開?你們擔心什麼?”

莫天悚嘆息道:“我知道真孃的意思。我開始對真娘提過不會向石蘭妥協。可是我不妥協不代表我不想辦法給二少爺解蠱!”說著掀開被子想下床。狄遠山急忙摁住他,氣道:“天悚,你現在連走路都費勁,起來也沒有用,就不要讓我再擔心你了!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莫天悚折騰大半天,一個打擊接一個打擊,實在是沒有體力,也不堅持,想了想道:“大哥,你立刻去祠堂看看,我估計桃子此刻應該在祠堂。他即便是想不開也會去祠堂告個別。”

狄遠山急了:“你是說他會去看他母親的那幅畫像?難道他還真的會想不開?”急急忙忙朝外走。谷正中看看莫天悚,沒敢留下,也急忙跟著出去了。

房間中安靜下來,可是莫天悚心急如焚,怎麼也躺不住,靠床頭坐起來,叫道:“紅葉。”

紅葉應聲而至,低聲問:“三少爺有什麼吩咐?”

莫天悚道:“把翩然教你的曲子彈給我聽聽。”

紅葉一愣,但還是迅速在古琴旁坐下彈奏起來。她中午彈過一遍,這次又彈起來顯得熟練多了,曲調也比中午流暢。莫天悚緩緩閉上眼睛,沉浸在和緩的樂曲聲中,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卻無法不傷感。

紅葉彈完一遍,看莫天悚沒有叫她停下來的意思,便又開始從頭彈起,一直到她彈到第三遍的時候,門口傳來很輕微的敲門聲。莫天悚終於睜眼道:“不用彈了,把琴譜給我。你去看看是誰來了。”

紅葉把琴譜遞給莫天悚,開門一看,外面站著的乃是貓兒眼。貓兒眼手裡拿著一大捧剛摘下來的玫瑰花,嚴肅地道:“是乾媽讓我來看少爺的,你可不能不讓我進去。”原來貓兒眼聽說莫天悚受傷,早上已經來過兩次,但紅葉知道莫天悚很忙,既沒有精神也沒心情,怕她打擾莫天悚,一直沒讓她進來。不過這次貓兒眼打著上官真真的旗號,紅葉不可能再不讓她進來了。

莫天悚看見來的是貓兒眼,微微詫異,忙把正在看的琴譜放在一邊,笑著道:“好漂亮的花啊!是送給我的嗎?”示意紅葉用花瓶把玫瑰插起來。

貓兒眼小大人一樣點頭道:“當然是送給你的。乾媽說讓你放心,他們已經找到二少爺,而且還在祠堂裡面發現心蠱解藥,二少爺很快就會沒事了!”

莫天悚一愣,疑惑地問:“祠堂中怎麼會有心蠱解藥?就你一個人來嗎?其他人呢?”

貓兒眼道:“大少爺也這樣問二少爺,二少爺說解藥是觀音娘娘送來的。心蠱很不好解,其他人都去給乾媽幫忙了。”

莫天悚聽不明白,自然不可能再躺著,掀開被子下床道:“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二少爺。”

貓兒眼鼓掌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一定會去看二少爺的,所以叫人準備了轎子在外面。”

莫天悚又是一愣,失笑道:“我還沒那麼沒用,這麼一點點路不用坐轎子!原來貓兒眼的年紀不大,權力倒是不小。”

“誰說不用坐轎子?轎子是我讓人抬來的,在你傷好以前就隨時在外面候命。”文玉卿走進來道,“天悚,你傷得那麼重就別逞強!都是自己家裡人,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