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卿用手指點點狄遠山的額頭,感觸良深地搖頭道:“少爺,你看看,他和他阿爸一樣,十年如一日,似這樣夫妻兒女,切莫雷同。”

莫天悚不好評說,笑一笑,不痛不癢地道:“老夫人的文采真好,隨口又對一個下聯出來。”

文玉卿失笑道:“少爺才是出口成章呢。”

狄遠山忽然嚷道:“阿媽一天到晚就只會罵我,見著少爺就一個勁的誇,乾脆你讓少爺當你的兒子好了!反正你已經收了小姐做女兒,再收小姐的哥哥做兒子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莫天悚這些年來一直孤軍奮戰,心裡很是渴望能有一個人來倚靠,知道文玉卿給狄遠山吃迷藥的事情,不僅不覺得過分,還十分羨慕,所以才一心幫著文玉卿想把狄遠山留下;後來文玉卿一定要狄遠山跟著他,他甚是感動,也感受到文玉卿對自己的愛護;文玉卿覺得他像文沛清,他也在文玉卿身上發現很多與莫少疏相象的地方,由於文玉卿和莫少疏的特殊關係,他內心深處也渴望文玉卿是真心愛護他,而不是要利用算計他,一聽狄遠山說完,忍不住就去看文玉卿的表情,遲疑道:“就不知天悚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對比兒子,文武全才細心體貼的莫天悚也早贏得文玉卿的好感,不然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兒子繼續跟著莫天悚,立刻道:“我還怕我沒有這樣的資格呢。”

莫天悚哪裡還肯遲疑,再次跪下,恭恭敬敬地又磕三個頭,喜滋滋地響亮叫道:“阿媽。”

文玉卿也很是激動,攙扶起莫天悚,一疊聲地道:“好好好!這下日後遠山還回不回來都沒有關係了。”

狄遠山失聲大叫道:“不是吧,阿媽,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看來我是失算了,以後是沒人疼了!”

文玉卿被狄遠山逗得笑起來,忍不住拍他一下,掉頭對莫天悚道:“天悚,本來你的事情是沒有我置喙之處的,但你既然叫我一聲阿媽,有一句話我不得不對你說。你聽後別不高興。”

莫天悚急忙道:“不會的,阿媽你儘管說。”

文玉卿指著莫天悚手裡的烈煌劍,緩緩道:“這把劍殺氣非常重,用多了不好,有違天合。天悚,雖然疊絲峒的人的確不是好貨色,但你那天手起劍落,就那樣把他們殺了也是不好。這次你和遠山去大研鎮,目的僅僅是打通滇藏通道,最好也不要動殺機,用一些平和的手段也可以達到同樣的目的。”

莫天悚一愣,看文玉卿對付狄遠山的手段,她也應該是一個很極端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一點也不極端的話來。狄遠山看莫天悚不說話,還以為他是不高興,忙拉他一把道:“少爺,我阿媽是為你好。”

文玉卿卻猜著莫天悚奇怪的原因,笑著道:“不用奇怪,這番話其實我是根據沛清的話潤色的。天悚,不管沛清最開始收養你的目的是什麼,到後來他的確是將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那次我去見他,他就提到會把文家世代相傳的幽煌劍傳給你,並讓我如果有機會就提醒你一下。”

莫天悚又是一愣,喃喃問:“爹真的囑咐過你?他知道我日後會見著阿媽?”

文玉卿聽莫天悚立刻恢復叫爹甚是欣慰,點頭道:“日久生情。天悚,你開始不也很提防遠山嗎?可現在你還提防他嗎?對沛清來說,你們都是他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肯定我們一定能見面,但他肯定我們如果見面必定會很親密。你看,他的推測果然不錯。”

莫天悚心頭一熱,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本色,笑道:“大哥,幸好你對阿媽說過我會對對子,不然阿媽只是拿著龍頭柺杖來招呼我,我肯定會被打得落花流水,少了一個阿媽不說,還很可能少一個大哥。”

文玉卿搖頭道:“此事和遠山無關,我是聽翠兒說你會對對子的。天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