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見江、白二人進來,大概是為白瑩珏的美貌所惑,多打量了她幾眼,才反應過來請他們坐下。那個小二上來給他們沏好茶,然後就自覺退了出去。

坐在那裡對著店老闆直視的目光,饒是江寒青臉皮厚過城牆拐角,此刻想著對方昨晚目睹了自己的小人行徑也不禁紅了臉。等小二一退出房間,他就站起來深深地向那青衫文士作了一揖道:“原來先生是此間老闆,昨夜實在是不好意思!小生不是存心要做那等事情的。”

青衫文士一哂道:“在下正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名叫孫翔鶴。至於公子要作什麼事情,在下怎敢幹涉?昨晚一時衝動,出言不遜,還請公子不要見怪!請坐!請坐!”

見江寒青坐下,不等他說什麼,孫翔鶴又接著道:“今天請客官來,不是為了你陪罪,我告錯什麼的!而是實在另有要事相告。”

江寒青看他的樣子,知道多半與金南那件事情有關,忙答道:“在下洗耳恭聽!”

孫翔鶴沉聲道:“客官可知道昨晚那兩個人的來歷?”

江寒青知道對方今天找自己來,定有深意,當下也不隱瞞,點頭道:“知道!本來不知道,聽旁邊圍觀的人說了之後,就明白了!他們是定國公王家的吧?”

孫翔鶴見江寒青知道對方的背景之後還能說得如此輕鬆,不由多打量了他兩眼,緩緩道:“其實在下也看得出來,客官也是大有來頭的!就拿看貴屬來說,在下眼光雖然拙劣,卻也看得出個個是身手不凡,實在可以稱得是精兵強將。至於這位夫人,不知是不是就是昨晚那晚蒙面的女俠?夫人的武功,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話可說!在下雖然不曾練習武功,卻也讀過許多武功秘本,懂得許多武功之道,結識過許多高人異俠,目睹過無數次江湖比武。可是昨天晚上見識了夫人展示的神功,才知道以前自以為高明的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也不過是米粒之珠而已。天下之大果然是能人輩出,我等井底之蛙又怎麼能夠想到武功之精能夠至於斯境啊!”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跑題了,店老闆乾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轉回話題繼續說道:“定國公家族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權傾天下,無人不知。依在下看來,普天之下能夠在知道對方是定國公家族的人之後,還能夠像公子這樣漫無所謂的恐怕沒有幾個人吧!公子到底身份為何,在下也不敢枉自猜測。今天煩請公子過來,只是想結識一下二位高人,其它別無他意!”

看江寒青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表示,孫翔鶴便拉開了話題。

原來孫翔鶴今年三十四歲,世居三岔口。從他五世高祖那一輩起,孫家就經營著這家客棧,由於三岔口地處要衝,客棧生意一直十分火爆,所以孫家也就成了當地的富戶。

生意傳到孫翔鶴父親手裡的時候,益發興旺。他還開始自己訓練武士,保衛客棧的安全,讓周圍的地痞流氓都不敢來搗亂,一時在城裡風光無限。但是孫翔鶴的父親一直有一個遺憾,因為孫家歷來都是做生意的,雖然有錢,可是並無多高地位。為了消除這個孫家歷代的遺憾,他一心想要兒子孫翔鶴中一個功名,來一個光宗耀祖,因而從小就讓孫翔鶴埋頭苦讀。而孫翔鶴也算十分爭氣,六歲開始讀書,十二歲成為童生,十六歲中秀才,二十一歲中進士。第二年朝廷殿試,御前欽點,也都榜上有名。陪兒子上京的老爺子得意洋洋,以為自己一家從此在政治上翻身了。

誰知當時年少氣盛的孫翔鶴卻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得罪了王家一個遠房親戚,被王家的武士一陣痛打,差點死於非命,而到手的官職更是因為得罪了王家的人立刻被奪走了。他老爺子一氣之下就病倒了,遷延到回家之後兩個月,終於含恨而歿。

孫翔鶴傷心之餘,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王家,今生在官場上別想再有出頭之日,因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