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撤去,代以時裝美人外國香菸公司的廣告畫。“莫談國事“的紙條可是儲存了下來,而且字寫的更大。(筆者注:向老舍先生致敬一下,病友們不會怪我吧?)

1920年2月1日正是壬戌年的大年初五,裕泰的王老闆一大早放了一掛炮迎了財神就卸下門板開張了。不過他今天跟人約好了,過了中午就不接待外客,有一個叫什麼“文學研究社”的團體包下這裡開會。

王老闆那也是個生怕惹上官非的生意人,他打聽過了這個“文學研究社”和南邊的亂黨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一幫長衫先生們吃飽了沒事幹“談文論學”來著。

不過如果袁鴻漸同學聽到“文學研究社”這個名字肯定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因為他當年在語文考試當中沒少被這幫傢伙折騰過。

文學研究社於1921年1月4日在北京正式成立,最高峰的時候成員有170多人,而且這些人名頭太響了。這麼說吧,一百年後文學研究社的成員們幾乎都有自己的百度百科詞條。換一種說法,九年義務制教育的語文課本里面出現過的近代作家,除了天魔傳人之外,其他人包括魯迅都和這個組織有關係。

長衫先生三三兩兩走了進來,坐下來之後就興致勃勃地聊起了大天,不過他們口中的新名詞王掌櫃半懂不懂,聽著反而心煩。

王掌櫃索性走到大門口,就看見一輛洋車停了下來。可是車上的那位先生渾然不覺,只顧著看他手上的那本雜誌。

車伕只好提醒道:“先生,裕泰到了!”

“啊……”車上的先生這才入夢初醒,隨手摸出幾枚角子道,“不用找了。”

王掌櫃認得這位先生,趕忙迎出來問候道:“沈先生,您來了?”

這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眉目倒也算是清秀,手上還拿著一摞雜誌。他隨口道:“哦,王掌櫃,我的朋友們來了嗎?”

“沈先生,他們都來了,就等您呢。我來幫您拿吧。”王掌櫃殷勤地上前想要幫他拿雜誌。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著他便步履匆匆地走進了茶館。

一瞧見這位沈先生,一位帶著大胡建口音的年輕人熟絡地大聲道:“雁冰兄,你怎麼才來啊?我們可等你好一會兒了。”

沈雁冰是誰,恐怕也不用多說了吧。

“西諦,我這不是去商務印書館取這一期的《新青年》嗎。”

字西諦的福建人姓鄭,名振鐸。

另一位操著吳儂軟語的青年道:“哦,看雁冰你這個樣子,這一期的雜誌上必有好文章。”

“聖陶兄,果然還是你知我啊。我真的在上面看到了一篇絕世好文。”

蘇州人字聖陶,那他肯定就姓葉了。

“哦,雁冰兄是什麼好文章?”座上還有位廣東人性子比較急,直接起身要搶沈雁冰手中的雜誌。

“地山,你看就是這篇小說……”

廣東許地山名贊,他和葉聖陶、沈雁冰,當然還有穿林北腿一樣以字行。

“《妻妾成群》?”他接過雜誌稍稍讀了幾行神情就是一變,他看了看作者的名字,轉過頭向著座上一位年紀最長的四眼先生問道:“星杓兄,鴻漸可是令兄魯迅先生的新筆名?”

星杓兄也就是周作人抬了抬眼鏡疑惑地道:“鴻漸?這個筆名我倒是沒有看家兄用過,難道這篇小說很像是家兄寫的嗎?”

沈雁冰聞言搖頭道:“依小弟看絕非是令兄的作品,比起魯迅先生這位鴻漸先生的白話文還要……嗯,說不定還要成熟一點。”

“哦,拿來讓我看看。”周作人一聽興趣大增,長身而起拿起了一本《新青年》雜誌……

鴻漸先生要是看到沈雁冰。鄭振鐸、葉聖陶、許地山、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