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術妹妹吐血身亡以前,男狐狸發起了拉枯摧朽的最後一擊,遠遠的看見一個印第安風情的頭像立即興奮起來不說,居然還轉回頭招呼著哀家說:“快看,那是消化系統!”

把一群過路的美院學生直接雷到那兒,半天不能動地方,然後有一個算一個逐一對著男狐狸側目而行。和男狐狸挽臂前行的朋克妹妹再也受不了這種群眾壓力,遂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並在以後更長的日子裡一直堅持不懈地稱呼男狐狸為趙高(指鹿為馬)或者阿炳(盲人)。

得意到不行的男狐狸抱著哀家說:“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老婆,走,住院去。”

“……”

比起基本上飛四休二的折騰著飛,住院的確是一件相當享受的事情。不過就因為男狐狸是飛行員,才必須多留院觀察治療,所以我們擁有了婚後第一個清閒愜意的悠長假期。別看是在醫院,醫院怎麼了?照玩不誤,怕你!老子就是在醫院裡長起來的,你要有個雙醫生的父母你也一樣,基本上這地方便地是熟人。

一不小心就帶著狐狸找樂子到了化驗室,“知道自己血型嗎?”男狐狸搖搖頭,“那你自己化驗一下吧!”

儘管興奮但男狐狸還是認真地聽哀家的教導,用針在中指上刺了個小孔,然後把血液塗在玻璃片上,再點上試劑就可以自己查出自己的血型了。哀家剛給男狐狸講完,就遇到N年沒見的同學,於是男狐狸開始了自己的探索與實踐,第一步,刺了一下,估計他當時肯定無比意外,怎麼沒出血!那就再來一下,奇了怪了,還沒出血!難道是貧血?不能,但怎麼就是沒血呢?那個著急啊,再刺……終於受不了了,抬起頭大喊:“老婆,我怎麼不出血呢?”

哀家不知道就在侃大山這工夫,男狐狸都自己折騰半天了,遂頭都沒回的跟他說:“你擠一下就見血了。”於是可憐的狐狸很聽哀家指示,我擠,七八個洞一起開始鏢血,跟井噴似的!哀家也只能說想當純爺們也沒有這樣表現的吧!中指總共才多大,丫整個拿針在自己指尖上插了遍秧。拿紗布把個男狐狸的手指包的那叫一打眼,甭管見著誰都跟豎中指挑釁似的,但哀家依然有勇氣帶著這樣的狐狸招搖過市。

貝貝終於醒過來了,但老爸預計的很準確,她基本上全身癱瘓。手腳不能動也就算了,連基本的吞嚥能力都沒有,只能給他做了氣管造口和胃造口(沒有吞嚥能力,只能這樣把食物直接人為送到她的胃裡)。

哀家和男狐狸在一旁看著護士將抽氣管從氣管造口伸進去吸走貝貝流溢到肺部的牛奶,因為喉管洞口就在聲帶之下,所以貝貝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可是不出聲,不代表不難過,貝貝微張著小嘴巴,一開一合發出無聲地哭泣。

第一百零四章 帶電線的電子秤

一聲淒厲的慘叫,貝貝媽在我們身後放聲痛哭,那是一種別人安慰不了的疼。她是全醫院裡唯一一個根本拿老爸忠告當屁放了的人,卻也是受傷最深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作為母親她接受不了,她堅持拖著病弱的身體每天都來看貝貝,卻甚至連抱抱她都不可能。

終於在這件事以後,她放棄了,因為那實在是太疼了。

照顧貝貝成了所有腦外科護士的責任,老爸吩咐不要派專人來照看,大家要頻繁換班,以免對這個根本沒有未來可言的小孩迸發出類似母愛的情感,醫生護士也僅僅是個人,同樣也會感到痛苦。後來,老爸連例行查房都極力避免來這間病房,可是明知道這些的男狐狸卻還是每天都跑去看那個明天屈指可數的孩子。他會搖著一個毛茸玩具在貝貝的床前蹦來蹦去逗她開心,貝貝笑起來很好看,充斥著嬰兒肥的臉上帶著一對兒酒窩。

我們出院的那一天,男狐狸又買了個一拍會打呼嚕的玩具豬放在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