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斐卿一時語塞,只是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洛斐卿,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為了你的同胞哥哥幕卿吧? ”顧傾和看著眼前的女子,開口道:“我用這玉佩和千霧蔻來換取你的忠心怎麼樣?放心,你只要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出手相幫,平日裡,赫連家族絕不干涉卿氏一族的任何族事。”

洛斐卿望進她幽深的眼底卻看到了一抹認真與期冀。想起昔日褐色眼眸的少年:“斐卿,你一定會是最好的。”

想起一個個卿氏族人眼底的落魄與絕望,看到顧傾和的真誠與信任。

突然,她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認主的大禮:“洛斐卿從此以顧大人馬首是瞻。”

本以為顧傾和會遲一點給她,將千霧蔻和玉佩當做威脅她的最後籌碼,卻不想她竟毫不猶豫地交到她手中:“這千霧蔻,你可拿好了,救幕卿,這可是最後一味藥材了呢”

洛斐卿並沒有答話,只是笑問:“顧大人為何不將千霧蔻晚點給我,就不怕我拿到它後不為您辦事嗎?”

顧傾和淺笑道:“不,你不會,我信你。還有,別再叫我顧大人了,稱我傾和便是。”

洛斐卿看著淺笑盈盈的女子,突然覺得有一點感動,眼淚一點點湧出眼眶,她卻不自覺地微笑起來:“好!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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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念西風獨自涼(2)

襄都。

燕牧坐在龍椅上,看著一個個上奏彈劾顧傾和的老臣,眼中有著慍色。

“皇上,顧傾和這是在延誤戰機,非要等西涼來攻打我軍!這不,我們失了先機。”

“皇上,這是顧傾和前段時間冒充王妃沈蕭與西涼往來的信件。”

“皇上,顧傾和畢竟是一屆女流,站在朝堂上恐怕不合適吧。”

彈劾的話語充耳不絕,燕牧的臉色被氣得發白,卻突然想起——如果這次要勝,就一定要讓顧傾和到達軍營……

他收拾好情緒,刀鋒一般的目光掃過大殿中央跪著的老臣,嘴角有一絲微微的弧度,這些大臣似乎與攝政王私交甚好呢。

直到讓眼底染上了讚賞的笑意燕牧才重新開口:“顧尚書的事朕自會處理,諸位愛卿真是有心了。”目光一一掠過那些戰戰兢兢的老臣們,突然開口道:“只是這西涼戰事需要一個主帥,諸位愛卿可有人選?”

“這……”這戶部尚書李陸一時也沒了主意,眼神左顧右盼,突然瞥到角落裡默不作聲的慕璟軒:“慕將軍一直是用兵方面的奇才,何不讓他帶兵出征呢?”

話音一落,大殿上立即寂靜無聲,蘇訣皺著眉看著坐在龍椅上的燕牧。他突然問這句話,無非就是希望把自己請命領兵出征,把自己支開,只是為什麼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呢?

“愛卿所言極是,蘇易,下旨。”燕牧裝作不甘但還是強顏歡笑的模樣,看著下方李陸嘴角得逞的笑意,低頭掩飾住自己眼底莫名的光。

顧傾和在遙遠的落日城,卻在半日後就收到的將自己發配軍營,並令慕璟軒掛帥出征的密旨。

“這聖旨來得還真快啊。”顧傾和笑著,順手將那張蓋著帝璽印的字條放進了焚香爐,看見它一點一點地化為灰燼。

“怎的,何時這樣高興?”洛斐卿推門進來,臉上依舊是那塊金箔制的面具,這一刻卻顯得熠熠生輝,為她本就小巧精緻的五官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傷養的怎麼樣了?如果我說明天去北關,你撐得住嗎?”顧傾和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子,眼神平淡,語氣也沒有絲毫關心的味道。

“就算你現在要備馬車上路都沒問題。”洛斐卿為自己泡了一壺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