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兄妹。我們既然是一家人,沒有誰對不住誰的說法。”

藍徽容轉過頭望著慕世琮,他黑深的眼眸中有著濃濃的暖意,這種暖意,似與他從前那熾熱的眼神有所不同。二人對望片刻,藍徽容收回目光,望向前方的城門,溫馨而笑。 慕世琮撫上青雲的鬃毛,冷傲的五官皆在日光下化為溫柔與牽掛:“你們萬事小心,現在各方雖然都答應等你們尋出寶藏後再行事,但必定會派人暗中跟蹤你們的,尤其是寧王,他必定在背後有大行動。你們,若是解毒之後,能夠不回京城,就不要回來了吧。”

藍徽容微微一笑,縱身上馬:“侯爺,您的恩情,容兒無以為報,等我們回來,再把酒言歡吧!”說著,她勒轉馬頭,勁喝一聲,青雲長嘶,歡快撒蹄,疾奔如風,捲起一片塵雲,片刻便消失在了慕世琮的視野之中。

慕世琮立於城門,靜靜看著那人影遠去。日頭漸漸移動,不多時,移到他所立之處,灼熱的陽光讓他下意識的伸手遮了一下,眯眼望向天空,良久方轉身離去。

六十、放下

藍徽容緩緩而行,算著日子行路,當暑氣濃濃時,她終到達了容州城。

黃昏時分,落霞灑在城牆、堤柳、街巷上,象歲月虛華的影子。藍徽容恍惚想起去年此時,自己因母親一紙遺命往潭州而去,現在,終於回到這生長的故鄉,來尋找這遺命之後的真相。 她牽著青雲,緩步走在容州大街上,穿過大半個容州城,到了城南王婆巷。王婆巷中,有兩家客棧,一家‘悅來’,一家‘六福’,藍徽容看了片刻,在‘悅來客棧’前停下了腳步。 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這位小姐,是要住店嗎?快裡面請!”

藍徽容將馬繩交給小二,步入店堂,客棧掌櫃見她氣度從容,衣飾貴重,忙迎上來將她引至客棧後院,笑道:“小姐,我們客棧,這後院清靜些,一般有了女客,都是住在這處,只是房錢稍―――”

藍徽容平靜道:“帶我去月字號房。”

掌櫃的一愣,瞬即笑道:“不知小姐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我從梅邊來,往柳邊去。”藍徽容微笑道。

掌櫃笑意更濃,點頭道:“小姐請隨我來。”

藍徽容隨掌櫃的步入後院東首第二間房,掌櫃的退了出去,關上房門。藍徽容放下包袱和長劍,坐於榻上閉目運氣調息。

當窗外夕陽漸漸淡去,夜色悄然而起,藍徽容聽到房中床下傳來輕輕的叩擊聲,笑著奔了過去,將床用力移開,孔瑄頂著塊木板鑽了出來。

兩人含笑對望,同時伸出手來,緊緊相擁,雖是短短二十多日的分離,卻如同過了數個春秋。藍徽容抬起頭,痴望著孔瑄略顯憔悴的面容,輕聲道:“身體好些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個濃烈到令她窒息的激吻,待她的臉上一片潮紅,孔瑄摟住她的腰,低聲道:“你有沒有再發病?”

藍徽容搖了搖頭,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你哪天到的?”

孔瑄微笑道:“我日趕夜趕,十天前就到了,按你說的悄悄和月姨聯絡上,她出面買下了這兩家客棧,又挖了這條秘道。不過一切皆是月姨出面,寧王的人盯我盯得緊,我天天不是上街閒逛,就是躺在隔壁那家客棧睡大覺。”

“不知是皇上派的人,還是寧王的人,也有一些高手在跟著我。”

藍徽容見天色已黑下去,返身點燃銀燭,又故意舉著燭火在窗前走了幾個來回,將銀燭放在窗下,走回床邊。孔瑄早已下到地道口,藍徽容將床移回原位,縮身而入,二人將地道口蓋上,迅速沿著黑暗的地道往前行,不多時由王婆巷尾一處荒宅中鑽了出來。

夜色掩護下,二人見再無人跟蹤,迅速趕到城西明月樓,由後院翻牆而入。甫一落地,狗吠聲響起,藍徽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