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以清是郝向東的妻子,她此刻在隱忍著,沒有質問郝向東,為什麼省委書記的妻子就可以為所欲為,視別人生命如草芥?

因為她怕會影響到裴傲陽,如若只是自己,她真的不在乎,不管他是省委書記還是再大的官,她都不懼怕。可是,這關係到裴傲陽的前程,她一個字沒問,只是希望息事寧人,希望許以清收斂,她已經失去了孩子,就算許以清再想郝倩嫁給裴傲陽,就算她面子過不去,可是她失去了孩子,不再追究她,也該抵消這份恨意了吧?

“孩子,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真的希望你快點好起來。”郝向東見她似乎格外排斥,完全不是那天跟克林斯曼他們三人一起遊覽皇家花園時的愜意和溫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謝謝您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平靜地過日子。郝書記,您的營養師,我真的用不起,對不起。”燕寒別過臉去,不想自己再說的更淡漠。

郝向東眸光一暗,手垂了下來,只悵然輕嘆,“孩子,你就這樣討厭我嗎?”

這樣一句話,不該是從一個省委書記口中說出的,說出來,卻又是那樣的蒼涼而無奈。

“不是討厭,只是不想有交集,不想有任何的交集。無論是跟您,還是您的夫人,以及您的家人。我是小老百姓,高攀不起您,請您以後不要再來看我了。一點血真的不足一提。”燕寒十分肯定的給他答案,面容冷漠,真的是不想跟官家有任何交集,尤其是跟許以清有關的一切。

郝向東面色驀地一白,冰灰色的眸子裡透出一片死寂,猛地咳嗽起來。那咳嗽之聲,一陣比一陣急劇,帶著沉重的喘息,聽在她耳中,彷彿一個將死之人要將心肺都一併咳出來的感覺。

“郝叔?你怎麼了?怎麼咳嗽的這樣厲害?”裴傲陽聽出他的咳嗽聲,很是嚴重。

“沒事。”郝向東搖頭。

“郝書記,藥。”一聽到咳嗽聲,外面立刻跑來人,像是郝書記的秘書和護理人員,手裡一個瓶子,那應該是止咳藥之類的。

“您這是怎麼了?”裴傲陽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沒事,感冒了而已。”郝向東擺擺手,含了一粒藥,咳嗽聲漸止,臉卻憋得通紅。

燕寒看著郝書記,有點擔心,連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這樣擔心做什麼?可是,莫名,還是擔心的看向他,或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從自己見到他時就一直很溫暖吧。她在心裡這樣想。

第505章,

郝向東的秘書看向裴傲陽和燕寒,目光復雜,語氣似是懇求又似埋怨,“書記一早就出來親自挑選補品,這幾日基本沒休息,大量抽血導致免疫力下降,又沒有得到有效休息,一下感冒了。裴主任,您幫著勸勸,讓他去住院吧!我實在勸不住,後勤部都急死了!”

“住口!咳、咳、咳——誰準你多嘴,出去。”郝向東不悅,極少有的動怒。

李秘書不甘的叫了聲:“書記”

“我叫你出去。咳咳”見書記動怒,又是一陣咳嗽不止,李秘書忙住了口,嘆著氣退出。

燕寒聽到他如同撕裂心肺般的咳嗽和喘息,她微微皺眉,不知怎麼了,心中不自覺的多了一絲隱隱的不安。

咳嗽聲漸停,郝向東沒有再開口,只是靠在沙發上,目光溫柔而又複雜,一直看著她的臉。她感覺到他的視線,別過臉去,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樣的視線,詭異得讓人心裡發顫。

“郝叔,去住院吧!”裴傲陽開口。“你不是普通人,您還要以全省工作為重!”

燕寒終究是善良的,不忍心地,良久,開口:“郝書記,您還是去住院吧!咳嗽的似乎很嚴重。”

她叫自己郝書記,郝向東心底無比的酸楚,這該是他萬般寵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