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不斷地出現。我像一個受虐狂在陽光下撅著屁股等待著她手裡的皮鞭。雖然那滋味不好受,但我卻已經無法適應她不再用皮鞭抽打我,更確切地說我無法容忍讓自己哪怕有一天不能夠見到手拿皮鞭的她的那種感覺。你能夠明白麼?”他看著我說。

我點了點頭,在這樣一個氛圍下,即使我有些不能理解也要表現出對他的充分理解。

他的情緒看上去有些失控,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在試圖控制這樣一種情緒而不使它再繼續蔓延下去。我不知道我應該如何安慰他,或許他並不需要安慰。他那可憐的自尊心早已被那個女孩踐踏成了一堆廢墟,他從一個手拿皮鞭抽打別人的人變成了一個被別人抽打的人。而可悲的是他居然無法逃避掉這種對他近乎虐待的鞭笞。我覺得他此時很可能願意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白痴或腦癱患者,腦子裡空空如也不再因回憶而繼續痛苦下去。

張明理今天的表現的確令我有些吃驚,我無法想象一個平時看似放蕩不羈的大男孩竟然會有如此豐富的感情,眷戀著如他所說的那樣一個放蕩輕浮的女孩。我看著他那張被淚水浸溼了的蒼白憔悴的臉,那因了激動痛苦而簌簌發抖的一雙看似一天都沒有洗過的手,心裡驀地湧出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看著我笑了笑,“好了,我該回去睡覺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又捋了捋那凌亂的頭髮。

我把他送到我房間的門口,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我說:“楚伶是個好女孩,雖然我們的信仰水火不相容,但我依然認為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好好珍惜她。”說完他走出了我的房間,朝著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四十二章

我看著他走進自己的房間,幾乎在幾秒鐘之後,他就把剛剛被他開啟的燈又熄滅了。望著他屋子裡的一片漆黑,我心裡湧上一股冷悽悽的感覺。10月的秋風從窗外颳了進來,夾雜著夜晚的潮氣和枯葉凋腐的味道在客廳裡縈繞徘徊,冷月把窗臺照得慘白,枯枝在這片白色中搖曳於窗前,張牙舞爪,令人不寒而慄。

第二天上班時我把寫給楚伶的信發了出去。而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這種等待的心情與以往似乎有些不同,某種看似不必要的擔心還是佔據了我那顆焦急的心的大部分位置。

下班時我意外的接到了房東太太也就是小飯店老闆娘的電話。我已經很久沒有她的訊息了,甚至於上半年的房租她都沒有來收。眼看再過兩個月就到年底了,我是一個不願欠別人東西或錢的人,那樣的話會使我心裡有一種負債感,令我不安。

她在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怪怪的,起初我以為她是向我催要房租。我在一接通電話時就先告訴了她房租的事情,並說錢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她來取。

可她似乎並不是要談房租的事情,而是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語氣讓我到她飯店一趟。

我回到家把我和張明理早已經準備好的房租帶在了身邊,然後坐車去她的小飯店。令我有些迷惑不解的是,她的飯店在這個正是飯點兒的時候並沒有開門營業,而是店門緊閉,只能從裡面隱隱透出的微弱的光亮判斷出裡面是有人的。

我敲了敲門,並且趴在飯店的窗戶上往裡面張望。我看到她從一張緊靠牆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為我開門。

“進來吧。”她看了我一眼,然後替我推著那扇鋁合金的門。我順著那扇只開啟了一點的門縫鑽了進去。

屋子裡有些暗,只有一盞靠近後廚的燈亮著。她把我領到了一張只能容納兩位顧客的小桌子旁坐下,給我倒了杯水。

我開啟隨身的包,拿出了房租遞給她。她笑了笑,看也沒看把錢放到了一邊。

“你的飯店怎麼沒有營業?”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覺這裡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