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看她資質絕佳,本想將畢生所學都傳給她,想不到她為了爭寵,居然如此對我。”

芙洛想到當日那個讓自己以冰純命名的女子,緣何會變成那樣呢。

“阿蠻為何不對皇上說?”

“魏冰純的舞已青出於藍,我於皇上什麼都不是,現在皇上都只欣賞舞昭儀的舞了。”細聽下,也能聽出餘音裡的怨恨。

“阿蠻本來就無意聖寵,為何?”

卻見柳阿蠻的臉頰升起兩朵紅雲,“我不在舞宴上跳舞,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芙洛八卦的追為,能夠不為龍軒帝所動,卻為他而動,真想知道是什麼人。

敵不過芙洛的癢癢功,柳阿蠻終於認了自己傾慕的是七王爺,軒意。奈何身份差別甚大,只能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從梨婉園歸來,繞到冷宮,本想看看小思瑜,卻聽得旁邊的紫竹林傳來悽清纏綿的琴音,那音韻纏綿悱惻,惹人垂淚。隨著樂者的手指撥動,芙洛跟著他沉浮於初時甜蜜酸澀的愛暗戀,愛人他嫁的哀怨,至死不渝的深情,最後低低的琴音彷彿再說無論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我的愛從未改變。

這樣充滿了感情的琴音加上樂者出神入化的技藝,讓芙洛心醉神往,不由向林中走去。

只見一個清俊溫文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宮中樂師打扮,面色哀傷的撫著琴。

芙洛看他冷清的表情,不敢上前打擾,只遠遠的看著這個深情的充滿了哀傷的男子,一時不禁羨慕起他所愛戀的女子。

此後,每夜都能在這片竹林聽到男子的琴音,輾轉打聽,才知道他是新進的樂師,莊瑜。

有一次芙洛實在忍不住上前,希望能拜這男子為師。他以竹枝代筆,在地上劃道,今生髮誓,再不收途。

可是芙洛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每夜居然也坐在他身邊,在空中模擬著他的指法,那男子也不介意,只是後來彈的曲子指法都漸漸放緩。

兩人就這樣不打擾對方的深夜做伴,為了他愛戀的女子寂寞彈琴。

他,不能言語,以琴代心,芙洛只凝望著他的臉,就覺得這個世界上也是有讓人留戀的東西。只是,不知那個女子為何看不見他的痴情,居然另嫁他人,好不愚蠢。

芙洛盼望的日子終於到了。

弄影望著精心打扮後的芙洛,由衷的讚道:“皇上一定會拜倒在小主的石榴裙下的。”

芙洛詭秘的笑了笑,這是她的目的。

在這宮裡,生也是因為聖寵,死也是因為聖寵,進入牢籠是因為皇上,逃出牢籠自然也少不了皇上。

芙洛以香花沐浴,行止間輕微花香伴著因長期服食冷香丸而得來的冷香相得益彰,讓弄影變得如小狗般,總愛在她的髮際輕嗅,這孩子被寵壞了。

一襲櫻花紛薄紗裙,飄曳輕渺,低領束腰,讓芙洛修長纖細的身姿畢現,優雅而多了分魅惑,眼睛上的妝容是下過功夫的以金粉點過,眼角微挑,妖媚蠱惑。

七寶春風車已在殿外等候。炎夏後宮的規矩是五品一下妃嬪只能應召至春鸞殿侍駕,但也會因皇上下榻地方的不同而略有改動。

例如今日的芙洛先是來到春鸞殿,可是有人報說皇上在諭昆殿接見內閣大臣後疲乏,打算在偏殿就寢,所以又來到了諭昆殿偏殿,哪知才道這裡,又說皇上起駕回了乾元殿。

氣得芙洛直咬牙,也不知是不是凍的,秋後的夜晚開始涼起來,薄紗裝扮的芙洛自是耐不住寒冷,心裡將龍軒帝咒了八百遍。

待小太監宣她入內的時候,笑顏又重回臉上,鎮定,你一定要鎮定,微笑,微笑,芙洛對自己說。

“臣妾給皇上請安。”芙洛蓮步款款的走進乾元殿,這每一個步伐,每一次笑容都是悉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