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枯柴也似的老頭,居然便是向揚先前才與之過招的雲非常。

文淵得了向揚這一掌之助,情勢登時轉佳,長劍連進四招“瀟湘水雲”妙著,劍上如生輕煙,虛幻不可捉摸,兩個使刀大漢同聲慘叫,已然中劍,一前一後地跌倒在地。雲非常罵道:“你奶奶的,兩個小毛頭都來壞爺爺大事!”

左掌抓出,襲向文淵。文淵“蝶夢遊”身法一加施展,避了開去,笑道:“你若是我爺爺,何必罵我奶奶?”雲非常呸了一聲,罵道:“我若真是你爺爺,你奶奶自然是個九烹十八火的淫婦,豈不該罵?”文淵微笑道:“若然如此,該罵的是你。”兩人口中對話是針鋒相對,手上拆招也沒半分緩了,劍去掌來,快如電光石火,轉眼間連過七招。

餘下兩名男子見雲非常鬥住向、文兩人,竟不上前相助,撇下三人,逕往前奔。文淵一眼瞄見,劍上晃個虛招,立時抽身而退,急追二人,喝道:“站住!”

長劍如影隨形,一振之間分刺兩人後背。兩人只得回身以兵器相擋,又跟文淵鬥了起來。

向揚心下暗奇:“我還道這五人聯手追殺師弟,這麼看來,似乎反而是師弟纏著這幾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讓文淵無後顧之憂,雙掌連發,“雷鼓動山川”猛招一出,將雲非常追擊而至的險惡招式通通接了過去。文淵和那兩人邊戰邊奔,到得橋上,文淵劍法加緊出手,奇幻迭出,劍光吞吐激揚,忽然連劃幾個圓圈,盪開了一人的九節鞭守勢,中宮直進,將那人一劍刺翻,摔下橋去,跌入了河中。另一人才剛驚聲而叫,文淵左掌反手揮出,輕靈猶如流水,已將他手上的短槍震飛,順勢抓住那人衣襟,先拉後送,內勁直震過去,也將他擲入了河中。

雲非常暗自吃驚,心道:“這四個不中用的蠢材,敗得這麼快!兩個小表武功甚高,雖然未必勝得了我,可是畢竟麻煩。看來只得先放棄那些美人兒,重新來過,和老四會合再說。”當下跟向揚虛拆一招,眼光一瞪,突然後退,雙手慢慢互擊三下,兩隻衣袖鼓起陣陣勁風,單看聲勢,已然威不可當。

向揚見了他這等模樣,不敢怠慢,凝立當地,暗運玄功於掌,靜待他這記猛招,隨時準備加以迎擊。不料雲非常拍手三下之後,膝蓋一屈一伸,瘦小的身子便如彈簧般向後彈出,叫道:“兩個乖孫,爺爺下回再陪你們玩!”雙掌跟著推出,既阻向揚追擊,又借力飄開數丈,腳一著地,便回身急竄,當真快如流星逝電,一溜煙奔了開去。

向揚叫道:“師弟,追是不追?”文淵立於橋上,遠望雲非常遁去,還劍入鞘,道:“他是往原路逃,追不到那些姑娘了,暫時不必管他了。師兄,等到趙姑娘了麼?”說這句話時,已下橋來到向揚身邊。駱金鈴本來藏在橋側,見他下橋,急忙閃身藏到另一側去。

向揚道:“還沒有。師弟,你不是去找師妹她們,怎地和這老兒鬥上了?那些穿金戴銀的姑娘,是些什麼人?”文淵臉上微紅,似乎甚是尷尬,笑道:“說來要讓師兄見笑了,這原是我多管閒事,可也頗為傷腦筋。師兄,橋後那位姑娘是何許人?”

駱金鈴猛然一驚,心頭狂跳,暗道:“不好,他……他還是發現我了,可怎麼辦?”只聽向揚說道:“那位姑娘我也是才剛認識。姑娘,可以出來了,這位是我師弟,不是歹人。”後面這幾句話,自是對駱金鈴所說。駱金鈴縮坐在橋邊,將頭埋在膝上,拼命壓低聲音,顫聲道:“我……我不要見別人。向……向少俠,你別逼我。”

向揚暗暗嘆息,心道:“這姑娘心裡所受創傷,只怕當真不輕。”當下輕聲道:“師弟,這位姑娘身遭不幸,貞節有損,我想你別見她得好。”文淵當日與駱金鈴只有數句交談,原沒熟悉她的聲音,何況她此時心情慄慄不安,與地宮中憤恨激動之情相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