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縣令氣得當晚睡不著覺,坐在書房拿起筆,寫了一封信,看了看又撕了。

因為言辭有點太激烈,怕把老母親氣倒了。

回頭又重新寫,信中寫道:兒子已經給女兒定了門,這門親事對於兒子十分重要,兒子能不能更上一層樓,再上一個臺階,就要看這門婚事了。如今兒子小心謹慎、不敢出一分錯,也希望在家的老母親規範好子孫,千萬不要讓兒子有一點名聲上的汙點,不然兒子仕途不保。

大概就是這意思,然後又寫了思鄉之情,思念老母親之情,如果老母親也是思兒心切,那麼兒子就告老還鄉,守在母親跟前盡孝。

他知道母親收到這封信,一句牢騷不敢發。因為母親再糊塗,也知道家裡的好日子是靠他為官,母親在家別人能尊一聲老太太也是靠他。

他如果告老回鄉,大姐可給不了母親這份尊榮。

他寫了封信之後給夫人看一下,主要是讓夫人放心,不然夫人為了女兒的事著急上火,心神不寧,如今這幾個月還要靠夫人多多幫忙。

葛春蘭來了之後就把家裡的事拋到腦後勺,她知道只要到這來,爹孃不會強迫她,還有就是,這次大哥二哥都惱了,說會給大姑找個好兒媳。

她休息兩天帶著丫鬟出去逛逛,葛夫人剛好要見表弟,交代女兒別出城,別亂走,想著有兩個衙役跟著,也放心讓女兒出去了。

葛春蘭出去逛街,走啊走啊走啊走,走到東來走到西。

崖州太小了,走到城門看看,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往旁邊讓一讓,看到有三四匹馬。

馬上騎的都是女子,打頭的是一箇中年女子,前面用繩子綁著一個男娃。

後面是十二三歲的胖乎乎小姑娘,她身後是一個差不多大的瘦瘦小男孩。

還有一匹馬,是一箇中年婦人,前面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頭。

葛香蘭好奇,這裡還有婦人會騎馬?

因為看穿的都是當地的衣服。

她問跟著的衙役:“她們是誰?”

那衙役回答:“是歸三姑太太,孃家是永安侯府。”

葛春蘭更好奇,問道:“崖州還有侯府?”

“不是,是京城過來的。”

這衙役也不好給縣令小姐在大馬路上解釋,葛香蘭伸脖子看著馬飛奔過去,自言自語道:“騎術不錯呀,這是要上哪去呢?”

她回家去問母親,葛夫人這會兒已經見了表弟,見女兒這麼早回來還笑著問道:“有沒有買點什麼。”

葛春蘭說道:“啥也沒買,就沒什麼店鋪好逛的,娘,我問個事。”

她把在城門看到那個歸三姑太太的事說了,還問怎麼來了這麼一個大人物。

葛夫人本來想過幾天給女兒要說一說,怕女兒在外面衝撞了貴人,女兒竟然看到又問了,她就說了。

重點說了襄王府為什麼被奪爵發配到這裡,因為襄王府的嘉榮郡主死活要嫁的男人把襄王府給告了。

她給女兒講的意思是給女兒一個提醒,私定終身、爹孃不同意的,將來沒準就是這個下場。

葛香蘭聽了當即說道:“如果非得讓我嫁表哥,沒準表哥將來就會是把爹給告了的女婿。”

葛夫人無語,但也知道女兒心裡非常排斥這門親戚,幸好女兒沒被婆婆和大姑姐哄騙了。

她又交代女兒:“以後出門要是遇到貴人要躲著走,千萬別給爹孃惹事,你爹就指望著這幾個月平平安安的度過。”

葛春蘭答應了,雖然她很好奇這個歸三姑太太,這麼有膽量和離,這麼有膽量跟著來,瞧人家騎馬英姿颯爽。

她也知道一個小小縣令之女在人家眼裡根本不是數。

過了幾天,她騎馬帶著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