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西伯利亞玉裁紙刀摔在大理石玄關上,斷為兩截。

朱立生自樓上下來,&ot;走了。」

明知如此,失望依舊。

雷家振當然不會坐在朱宅等他們回來談判。這會

兒恐怕她已經乘飛機離去。

蘇西覺得元味。

連蘇進都希望得到親友祝福,蘇西自然也不例外,

這是人之常情。

失去雷家振,她心中極不好過。

這位女士待她如子侄,一向幫她、扶持她,真沒想到,今日她會負她。

朱立生看著蘇西,&ot;內疚?」

蘇西點點頭。

「可是,感情是自私的。&ot;朱立生有點焦慮。

她擁抱著朱立生,落下淚來。

朱把下巴扣在她頭頂,說不出話。

蘇西自幼渴望有人照顧她,以她為重,在必要時扶持她。這樣的願望,朱立生似乎可以成全。

她當然自私自利,即使霄家振一生一世憎恨她,她也不會退縮。

算到最後,她不過只有她自己,她不為自身設想,誰會為她設想。

「讓我們回去吧。」

蘇西點點頭。

朱立生替她作出一連串安排。

趁母親尚未回來,她搬了家。

商業社會中,有錢好辦事,最快最美,立刻可以辦妥。

蘇西就是這樣搬進風景最幽美的小平房裡去。

母親回來,蘇西告訴她:「我已經搬了出去。」

黃女士訝異,&ot;加了薪水。」

「一點點」

「搬到何處?」

「寧靜路。」

黃女士更加意外,&ot;你中了彩券?」

蘇西想想,答:「是。」

黃女士凝視女兒,&ot;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完全清醒。」

「對方,可是有婦之夫?」

「不,早已離婚。」

「可有證據?」

「有雷律師證明。」

「蘇西,你自己當心。」

蘇西略覺悲涼,這麼些年來,都是她自己當心,燈塔是她,船也是她。

「我明白,母親。」

黃女士別轉面孔,嘆口氣,&ot;我不是好母親。」

蘇西連忙說:「你是世上最好的母親。」

黃女士看著女兒,&ot;也好,享受了再說。」

蘇西笑,&ot;我也是那麼想。」

受寵,被愛惜,都是難得的享受。

並且,他給她很大的自由,他甚至沒有限她同朱啟東攤牌。

這個時候,啟東已經有三天沒見過蘇西。

不過,她還是來接他出院。

啟東一見她便說:「蘇西,你見了我腿上的疤痕再說話。」

輕輕揭開褲管。

蘇西蹲下檢查,從未見過那樣可怖的瘡疤,如果在電視熒幕上出現,肯定要加陵鏡打格子,但是蘇西一向沒怕過這些。

她問:「可痛?」

「還可以,每星期回來做物理治療。」

「要多久才能跳舞?」

「也許永不,&ot;他有心開玩笑,&ot;你還要我嗎?」

蘇西一怔,&ot;啟東,我想同你詳談。」

他坐上輪椅,&ot;出去再說。」

蘇西推著他出醫院大堂。

朱家的司機過來接手。

在車上,蘇西握住啟東的手,&ot;啟東,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朱啟東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