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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被子裡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緊，指甲深深的陷入肌理裡，尖銳的疼痛從手心裡傳來，凌曉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抬起頭。

而當看清壓在自己腿上方被子上的是什麼東西時，凌曉苒再也無法剋制自己心鍍激動的情緒，猛的抬起頭，看向那張熟悉卻顯得那樣陌生的臉。

“這是什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始終沒有落下來，那樣倔強，偽裝著堅強。

努力的仰高頭，睜大著雙眼，不敢眨眼，就那樣直接的看著司徒龍浩那冷漠的表情。

“你不識字？”司徒龍浩臉上表情未變，只是淡漠的回應著。

“不，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浩……為什麼給我這個？離婚協議書？呵呵……”凌曉苒蒼白的乾笑了一下繼續說著……

“浩，我不明白，我們幾天前不還好好的嗎？你給我打電話，不是都原諒我了嗎？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一切都變了。浩，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變了這麼多？是不是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浩，是不是你出了什麼事情，不想連累我，所以才會讓我籤這個？所以你昨天才沒有趕過來，所以……”

“夠了！凌曉苒，不要再浪費時間，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司徒龍浩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凌曉苒的話，些許拔高的聲音讓凌曉苒那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不堪負荷的滾了出來。

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湧而出。

凌曉苒無法壓抑住自己那洶湧的淚水，如果不是此刻自己眼淚的肆意，像是大雨一樣，凌曉苒不會知道，淚如雨下這個詞不簡單是一個成語，而是真實的寫照。

無聲的淚如雨般的往下落，雪白的被套上很快便被暈開兩塊很大的溼痕，而凌曉苒像是沒有知覺似的，只是睜大那不停湧出眼淚的大眼用執著的目光一直鎖著司徒龍浩冷漠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真切。

＇129＇chapter127

其實早在走進這間病房，手裡握著離婚協議書和支票等待她醒來時，便知道，凌曉苒醒來後將可能會面對些什麼。

可是真的要面對的時候，才發現，原本想比做要簡單的多……

心中波濤洶湧但司徒龍浩在臉上沒有表現出一分一毫，冷漠的眼睛迎視著凌曉苒那被淚水染溼的淚眼，沒有一絲波動。

凌曉苒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這樣的相視便會是天長地久。

突然，凌曉苒笑了，放肆的大笑著。眼淚依然肆意的滾出來，卻看著司徒龍浩笑的那樣的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捂著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按著，像是在壓著什麼似的，而笑聲卻越發的響亮。

凌曉苒邊笑邊說道：“浩，你真會開玩笑，我差點就被你騙了。你騙我的是不是？你真壞，人家會當真的……”

“會當真的……”

“我真的會當真的……”

“真的！”笑最後僵在嘴角，凌曉苒嘴角的笑再也張揚不起來，而那自欺欺人的話越來越小，最後漸漸的消聲。

司徒龍浩一直看著，看著凌曉苒表演著，就像是一場舞臺劇一樣，凌曉苒像個小丑一樣，站在舞臺上一個人自以為的表演著，卻不知道那坐在下面的人一直把自己當作小丑一樣的看著。

壓抑的情緒徹底的崩潰開來，凌曉苒從無聲的落淚到自欺欺的狂笑最後到此刻的放肆大哭。

頭重重的低下，臉低垂著，埋貼在被子上，兩手用力的握著被子，似乎是在給自己力量一樣。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