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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款步又往前走來。

這時候馮裕已經動不得了,那女子瑟縮著往後退了又退,安壽公主面色兇狠的蹲下去,抬手捏住她的下顎,盯著她的臉打量。

外面兩個護院進來,架著馮裕往後面的臥房裡拖去。

馮裕似是傷的不輕,血水糊了滿臉,根本掙扎不得。

那女子倉惶回頭去看他,絕望道:“駙馬,救命,救——”

到了後面,她也知道在安壽公主面前,馮裕根本做不了主,乾脆就沒了聲音,就只是哭。

惜雪出去警告了一番院子裡的奴才管好嘴巴,又命人將那三個奴才的屍首搬出去處理,轉回來,嫌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道:“公主,這女人要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安壽公主將那女人推倒在地,拍拍裙子爬起來,又盯著她的肚子瞧了兩眼,“她是從哪兒來的就送回哪裡去,至於——”

她說著,頓了一下,那表情看上去就更顯得森冷,“先灌了藥再送出去。”

“公主,不要!”那女子聞言一個激靈,撲過去就要扯她的裙角,安壽公主卻是理都不理,直接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惜雪扶著她回房處理臉上的傷,才把消腫的藥膏抹上,外面就有個丫頭瑟瑟的敲門道:“公主,您要不要去看看?後院那邊,老夫人在鬧了,死活的攔著不讓——不讓動那個女人。”

所謂的老夫人,就是馮裕寡居的母親了。

安壽公主也知道,因為她自己一直沒能生下兒子來,老太太對她頗有微詞,但是無法發作而已。

“不過就是個賤人和賤種罷了。”安壽公主咬牙切齒,說著就猛地將桌上銅鏡摔在了地上,面目猙獰道:“馮家那一家子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貨!蠢貨!”

居然一個個都把個青樓女子當寶貝,完全不把她堂堂公主放在眼裡。

惜雪不耐煩的給那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會意,就不再多言,又帶上門退了下去。

這裡是公主府,所有人自然都以安壽公主馬首是瞻,馮老夫人被強行拖了下去,那女子也按照安壽公主的吩咐給灌了藥,又送出了府去。

安壽公主胸中鬱氣難平,二更過後才剛躺下,外面就聽到有丫鬟帶著哭腔慌張的拍門,“公主?公主您睡了嗎?快起來啊,出事了。”

睡在外間榻上的惜雪趕緊披衣爬起來,去開了門,沉聲叱道:“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麼?沒見公主已經睡下了嗎?”

“奴婢——奴婢——”那小丫頭面無血色,語無倫次,最後直接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指著外面道:“還是請公主在殿下趕緊去看看吧,駙馬——駙馬好像是不行了!”

惜雪愣了一愣,床上的安壽公主已經一骨碌跳了下來。

主僕一行匆匆過穿了衣裳去了書房,彼時那邊還正燈火通明,安壽公主剛推門走進去,就被濃厚的血腥味頂的險些背過氣去,她這才開始覺得心慌。

有丫鬟從屋子裡端了一盆水出來,裡面一片殷紅。

“到底怎麼回事?”安壽公主勉強定了定神,進了裡屋走到床前,卻見那床上馮裕仰躺著,臉色坦白,瞪著眼睛盯著頭頂幔帳,眼中卻再無一絲的生氣,蓋在被子底下的手腳抽搐不已。

“公主。”大夫一面拿塗了金瘡藥的棉花往馮裕的腦袋後面墊,一面滿頭大汗道:“駙馬頭上的傷口,本來是已經止住血了,可是一刻鐘之前,卻又突然裂開了,流血不止,根本就止不住啊。小的醫術淺薄,公主還是快叫人去請個太醫來,或許——或許還有的救。”

“什麼?”安壽公主腳下一個趔趄,倉促的後退兩步,險些將身後桌子撞翻。

“你是說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