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

“說個笑話給你聽。”子城忽然說。

“什麼笑話?”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笑著搖搖頭說:“等一會兒再告訴你。”

“嗯,你要記得喔!”湘雲沉默了片刻才又道:“你今天幾點要開會?”

“不知道,我得打電話問一下。”

“那你……是不是該回去旅館準備了?”

“是該回去了。”

她再次沉默片刻,才道:“這次要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都可以,你說呢?”

“你先走吧,我想再坐一會兒。”湘雲坐直身子,但頭仍是垂得低低的。

“好好照顧你自己。”子城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也是。”

子城站起身,走到對街,忽然回過頭對她喊道:“娃娃,等我自由就去找你,我們一起遊遍全世界!”

湘雲猛地抬起頭,綻開甜美的笑魘,以同樣的聲量對他喊道:“好,我等你!”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湘雲才知道他要對她說的笑話是什麼,他說了,而她也笑了。只是這個笑話好殘忍、好沉重。

她拾住顫抖的僱,卻依舊忍不住哽咽一聲,將臉埋入雙掌中,狂肆的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兩腮,纖細的肩頭在微涼的巴黎晨風中不停抖動。

“等我自由就去找你”原來只是一個笑話,好殘忍、好無奈的笑話。

心好痛,為他好痛!

*

*

子城一回到下榻的旅館,徹夜在旅館大廳等他回來的高階主管們,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包圍住,急切地表達自己的關懷之意,但究竟有多少真心誠意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不管他們的關心是真情抑或是假意,終究是因為他的任性而為,才讓大家拖著一身疲憊在旅館大廳等他,子城為此深感抱歉。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早餐會報延後兩個小時舉行。”

才回到房間,他父親的國際電話馬上就到。

“子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剛到法國就把所有人都搞得人仰馬翻,還弄到現在才回來。”俞錦源劈頭就罵。

“爸,我很抱歉。”

“抱歉?如果真覺得抱歉,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子城無聲地回答。

“你到底是去做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俞錦源的口氣稍緩。

“觀光。”他不想提遇到湘雲的事。

“觀光?”俞錦源的音量猛地拔高,“你搞得所有人雞飛狗跳就只為了去觀光?!巴黎有哪個景點你沒去過?真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要你對自己負責真的有那麼難嗎?”

子城無言以對,疲累地單手撐著額頭,規律地按摩著隱隱抽痛的太陽穴。難的不是對自己負責,而是如何在理智與感情間取得平衡。

“子城,你說啊!”

他嘆了口氣,“爸,我好祟,等一會兒還要開早餐會報,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就這樣了,拜拜。”

不等俞錦源回答,他逕自掛上電話,跟著倒向柔軟的床鋪,閉上眼休憩片刻,意識朦朧中,彷彿有人輕悄地推開他的房門。

怎麼會?他記得自己鎖上了。他試著起身,卻渾身乏力,只能看著房門一寸一寸開啟,最後出現小嘴微噘的湘雲。

“你怎麼來了?”子城聽見自己這麼問道。

“我跟在你後面來的。”她走向他,輕盈的腳步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為什麼?”

她在他床邊坐下,冰涼的小手輕撫著他疲倦的臉,皺起小臉說:“我來退貨,我不喜歡你講的爛笑話,好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