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開他,抱著緊閉的雙膝,將自己縮成一團,哽咽的聲音抖得厲害:

“父皇,不要這樣對我,別讓我後悔,也別讓你自己後悔。”

不想求他,可心底深處還是期盼他能收手,想他能聽到她聲淚俱下的哀求,害怕他的殘忍會把她深藏的至寶毀到盡。

記憶中那個白衣翩遷,如月光清輝一般皎潔的男人,好似離她越來越遠了。

那是一個美得顛倒眾生的男人,那種美,已經遠遠超出了容貌之外,美得柔和,柔和到了極致,柔和到可以包容一切。

在他面前,所有美好的形容詞全都黯然失色,她把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愛惜如命,就這樣被他毀了,她捨不得,真的捨不得。

她痛苦的哀求是如此耳聰目明,可是,鳳帝偏偏裝聾作啞,閉目塞聽。

他毫不費力地將她的手腳拉直,覆在她身上,沒有感情,只有瘋狂。

朵朵淚眼朦朧地望著床頂,曠世的悲傷將她淹沒,終究還是阻止不了他……

身上的男人一刻不停地親吻她,她沒有感到絲毫的慰藉,她的眼淚一直在流,一直沒停過。

她很疼,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流血了。

這一切她感受得到,可是她說不出來。

她被這個噩夢魘住,迷失其中,似乎再也無法走出來。

她有目不明,有口無言,有苦難訴。

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在她身體裡,如此的慘痛暴烈。

愛是這樣的嗎?喜歡就可以如此嗎?為什麼他的愛與她的信仰如此南轅北轍?

為什麼他可以在愛的同時,讓所愛的人這麼痛苦?

這麼想的時候,她聽到心裡某個角落,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坍塌著。

她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空氣中只能聽到男人劇烈的喘息響在耳邊。

可就在這一刻,鳳帝仍在剋制自己,聽起來未免有些不可思議。

溫情地貼著她,用眼睛和嘴唇貪婪地描摹著她柔美的曲線,如同輕嗅誘人花香的猛獸,小心翼翼,只因他明白這誘惑太強烈,力量太蠻暴,沒有憐憫,也不需要語言,他擔心自己會把她蹂躪到死。

吻上她的唇,本想淺嘗輒止,卻變成了侵略性的攻城略地,彷彿從未吻過一般,翻江倒海洶湧澎湃的力道。

薄軟的嘴唇充滿讓他沉淪的質感,讓他幾乎想把她吸進肚子裡。

男人開始急躁,完全喪失了溫情的耐心,只想把深愛的女人整個吞下去。

儘管心裡一再告誡自己要小心,可是嘴唇卻開始在那嬌弱的身子上大快朵頤。

這才是名震三界的戰神,朵朵閉著眼睛苦笑,悍然血腥,隨心所欲,狂野不羈才是他天鳳神君的真性情。

他曾為她多麼辛苦地剋制著自己,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溫柔的情緒可以抵抗痛苦,即使它如此的杯水車薪,可是她只能讓自己學會不介意。

攻陷前的那一刻,他捧著她的臉命令道:“朵朵,看著我。”

她睜開眼睛,看到是深情外的一抹決絕的堅定,如此的清晰立體,刻骨分明。

她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管你做什麼,破鏡都不能重圓,你的執念只會把曾經的美好摧毀殆盡。

鳳帝的身子猛地沉進來,朵朵急吸一口氣,側過臉,在黑暗中看著自己攤放在枕邊的手掌,那隻手很美,只是手心空洞,手指慢慢彎曲成一個寂寞的姿態,彷彿想抓住什麼,卻註定虛無。

那是一個美麗而蒼涼的姿勢。

“寶貝,我能摸到它在你的身體裡。”鳳帝摸了摸她的小腹,心疼地吻著她的下巴:“是不是搬去卿凰宮沒吃好?你瘦了很多,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