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公子脾氣是怪點,但對姑娘家都是極好的,夫人房裡的燕兒不小心摔壞了他的硯臺,那可是稀罕的墨玉硯臺啊,可人家重話都沒說一句,只是讓燕兒自個回府了,所以你放心,就算做錯什麼,無名公子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要真不舒服,我去跟老爺說緩兩天讓你過去也行,人家無名公子說了,要在青鄔閣住一陣子,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伺候他兩天,等你身體好些了再來接我的班,成不?”

趙管家如此低姿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翠花要再不答應,連原本想拉她一起去見偶像的老闆娘都覺得她不近人情了。

看了看一臉褶子,滿目滄桑的趙管家,再看了看神情高深,不辨喜怒的老闆娘,翠花糾結半響,是禍躲不過啊……

討價還價一番,趙管家取得最後的勝利,牛翠花同志月底去青鄔閣當差。

恰恰西他們不知道無名公子的真實身份,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翠花也沒跟他們提起。

離月底還有五六天,她積極地利用這有限的時間,研究毛澤東戰略思想。

研究了一晚,她豁然開朗,毛爺爺很有一套啊,特別是以下的abcd讓她油然生出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慨:

a:革命戰爭中,在強敵進攻面前,必須實行積極防禦戰略。

可不是嘛,既然逃不掉,那就勇敢點,去會會他,說不定他根本就認不出她呢?

b:沒有事先周密的計劃和準備,就不可能做到打有把握之仗。

還有五六天,足夠她周密計劃和準備了。

c:必須預計到最困難最複雜的情況,並把這種情況當作一切部署的出發點。

最壞的情況就是被識破,但她可以死不承認,裝傻充愣,她最在行了。

d:在無把握的情況下,寧可推遲作戰時間而不浪戰,但又絕不容許以準備為藉口消極避戰。

這條簡直就是醍醐灌頂,拖上幾天是英明之舉,但是不能逃,絕對不能逃,敵人還沒行動,就自亂陣腳兼自我折磨,本來沒暴露,一逃那不就全露陷了嗎!

(理解錯誤啊閨女,想見見人家,何必拿毛爺爺來自欺自人呢。)

第二天,翠花頂著個熊貓眼跟朱大嬸上街買菜,朱大嬸是個碎嘴,遇到那些三姑六婆,足可以嘀嘀咕咕不喝水說上一整天。

翠花心不在焉地聽了半天,無非是劉家姑娘嫁了個酒鬼,王家小夥娶了個悍婆娘之類的廢話,聽得實在沒勁,她只好自己提著籃子翻菜。

正撿了幾顆大白菜,忽聽對面街頭噼噼啪啪一陣鞭炮響,跟著便是乒乒乓乓震耳欲聾的鑼鼓聲。

她還當有人家辦親事,不由抬頭望了一眼,只見對面街角拐過來一隊人,敲鑼的在前面開道,打鼓的在旁邊助威,中間一輛油壁大車,隨行幾十人,足把整條街都霸佔了。

朱大嬸不愧是朱大嬸,轉眼就打聽到了確切訊息:“趙大善人好容易請動了無名公子去趙府赴宴,看這陣勢!和嫁新娘子似的!那車裡坐著的就是無名公子了吧?”

眾人一聽傳說中的無名公子就在車裡,索性一擁而上,擠在路邊卯足了勁探頭眯眼望,只盼車窗上的竹簾能稍稍露出一道縫,讓他們能看清裡面人的模樣。

翠花本能的想躲來著,奈何朱大嬸就是不放手,生猛地拽著她一路擠到最前面,所過之處滿地狼藉,滿耳聞呼痛聲。

那長車停在趙府前,車門開了,一道修長人影慢悠悠下了車,一時還不急著進趙府,倒是回頭看了一眼。

他面上套了半截青銅面具,看不清面容,姿態倒是大方的,還衝人群揮了揮手,朱大嬸的尖叫聲炸得翠花耳朵差點聾掉。

回到鳳來小館,那一整天朱大嬸都很不冷靜,見人就抓著說她見到無名公子了,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