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因為他的動作,身體一陣酥麻,險些在冰上都站不住了,她慌忙想把他推開。但是他的手一點放鬆的意思都沒有。她發現自己對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那天晚上雖然她並不記得什麼,但是她的身體明顯記得。秦思思強壓下胸口的紊亂,強自鎮定道:“你先把我放開。”

談滄羽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窘態,似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公主你也幫忙想想吧!”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抽開她頭上的那根鳳凰金簪。如瀑的長髮立刻被風吹的四散開來,輕柔地拂過他的臉。清爽的花香立刻彌散在他的鼻尖,他的指尖也悄悄地滑進她的髮絲中,那種如綢緞般絲滑的感覺,一如他記憶中的那麼美好。頓時讓他不禁滿足地嘆了口氣。

他的氣息噴在了她的耳際,帶起了片片紅潮。她的心跳大聲的連自己都聽得見,他是不是也聽見了?

“放……放開我……”秦思思紅著臉,連最後一層冷靜的面具都被他撕得粉碎。

“不行,這樣有助於我思考,再說,我腳已經站不住了,你就忍心看著我摔倒?”談滄羽很受傷地說著。

秦思思真想一腳把他踹飛,這人說的倒是可憐兮兮,可是他的一雙手並沒有他的嘴巴老實。談滄羽並沒發覺她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沒聽到她的回答或者行動,以為她是妥協了,趕緊趁熱打鐵地央求道:“娘子,今晚回房睡吧?”

“砰!”

毫無防備的談滄羽被她一把推開,結結實實地摔在了旁邊的雪堆上。

秦思思彎下腰,伸手抽出他手中握著的鳳凰金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時候不早了,今晚未央宮夜宴,駙馬請不要忘記了。”

她話語中蘊含的冷意竟比他背後的雪堆還要冰冷,談滄羽看著她的身影就像一隻在冰面上滑行的燕子一般優雅地滑走,垂頭喪氣地抹了把臉。只不過當他重新站起來時,俊顏上已經充滿了熊熊鬥志。

他要再接再厲!他相信,他的娘子只不過是害羞而已。

嗯……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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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回到自己房間時,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乾淨。

衛滿兒已經在她的房間準備她晚上要穿的衣服和首飾了,見到她回來,立刻走過來稟報道:“公主,書房的那些大臣們,已經先行告退了。”

秦思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離晚上的時間不多了,他們一定是回去準備夜宴的行頭了。她看了眼掛了好幾個衣掛的華貴衣服,就覺得頭疼,隨便挑了一個深紅色的衣服,便轉進屏風後面。

平日裡她根本用不著衛滿兒服侍,但是出席一些正式的場合時,還必須要衛滿兒幫她梳個複雜的髮型,尤其當她婚後,那些眼花繚亂的髮髻她可是不會梳。

當她換好衣服坐在銅鏡前,透過銅鏡看著衛滿兒糾結的俏臉,不由微微一笑道:“滿兒,有什麼事情要說嗎?你的臉都快像我的頭髮一樣糾結成麻花了。”

衛滿兒被嚇了一跳,手裡的頭髮一個沒握住,整個髮型就毀了。她嘟著嘴不滿道:“公主的心情好像很好哦!今天連著調侃滿兒兩次。”

秦思思挑了挑眉,看著銅鏡裡模糊的自己。她來到古代已經三年了,一開始非常不習慣這個根本照不到什麼的銅鏡,甚至還把研製水銀鏡記在了計劃之中,但是漸漸也就習慣了銅鏡這種模糊的美感。

她隱約可以看到她唇邊的笑容。許久不出現的笑容。

“也許……是心情不錯吧。”秦思思想到談滄羽最後被她推倒在雪堆上那一臉的愕然,忍不住笑容變得更深了。

她以前沒發現,忘掉記憶的他,好像是變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