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亞楠道:“鬼都抓住了還有什麼可惜的?”

如小來道:“孤魂野鬼本就是虛無縹緲之體,靠一股怨氣修來法術,維持著自身的形神不滅,是一種極嬌貴極脆弱的形體。你用加持了法力的弓箭刺她,必會大傷她的神元,神元一弱,往往一隻極品鬼會變成一隻上品鬼乃至於一隻中品鬼!”他說著話,不住打量賈茹,越看賈茹越不像是個能造幽冥空間的鬼,更堅定自己的說法,大搖其頭,唸了聲阿彌陀佛,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最後只得箇中品鬼,豈不可惜。”

端木亞楠道:“你又信口胡說。”本待不信和尚的說法,可想到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厲鬼,要是因為箭刺的緣故,把一隻極品鬼變成一隻中品鬼,還真是得不償失了。連忙把兩隻羽箭拔出,怕賈茹逃了,拔箭之前還不忘在賈茹額頭貼上一道符,回頭衝如小來喊道:“臭和尚,快把珠子還我!”她嘴上不承認和尚的法術比她高,心裡邊也明白自己敵不過和尚,何況人家還有隻怪蛇幫忙,她更不是對手了。怕和尚恃強凌弱,不還她珠子,又道:“不然告訴我師父,讓他滅了你們‘大林寺’。”

和尚本要還珠,聽端木亞楠如此說,心裡不快。他拿端木亞楠的珠子,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的權宜之計,如今鬼已抓住,珠子本該歸還,可端木亞楠說出滅他‘大林寺’這樣的話,他再把珠子還過去,好像他本不想歸還,受了威脅之後不得不歸還一樣。轉念又一想,端木亞楠說話辦事如此蠻橫,估計都是她師父慣出來的,她要是回去對師父添油加醋的一說,她師父還真敢找他‘大林寺’的麻煩。人家是有師父的人,他師父已經坐化,大林寺的師兄弟們又一個個天姿愚鈍,他身為掌門,豈能讓師兄弟們受辱,還是忍讓一番,就當他怕了才還珠子的,又能怎麼樣?再說,他還真能拿了端木亞楠的珠子不給?那不成了明搶了嗎?既然遲早要還,遲還不如早還。

如小來大度的笑了笑,把手往前一伸,亮出猶在掌心滾動的珠子。正要說兩句話,以表明他並非受了威脅還珠,而是看在同門的面子上還珠,突聽冷鋒道:“和尚,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剛剛也聽到賈茹的故事了,她這麼慘,你就不能幫幫她?”

和尚猶豫了一下,又把伸出的手縮回。賈茹講故事時,他有些心不在焉,故事聽的七七八八,不過也聽了個大概。此時回想一遍故事,賈茹所講沒有什麼漏洞,可見並非順口胡編。他平時捉鬼,從不跟鬼多話,這時聽到一隻鬼竟有如此慘的經厲,一時不知該不該還珠讓端木亞楠收了賈茹。抬頭見端木亞楠嘴角掛出一絲譏諷,心下凜然,暗道:“我是修行者,以捉鬼伏妖為己任,豈可因為一個鬼故事而心軟?可憐之鬼必有可恨之處,要是每個鬼都有個可憐的故事,那今後鬼還捉不捉。”意志隨即堅定,道:“貧僧捉鬼乃是份內之事,所謂一死百了,她既然已死,就不該再流連在人世間,害她的人自然有天道輪迴管著,不用她來報仇。她既然貪戀人世間的繁華不肯下去,那就怪不得貧僧收她。”

冷鋒眼瞅著賈茹就要被收,情緒也好不到哪去,惱道:“不幫就不幫,廢什麼話啊!”

和尚雙手合什,道:“貧僧又沒有說不幫,回去之後必會為她誦唸七七四十九日的經文,超渡往歸極樂世界。”

冷鋒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氣得連連喝罵,卻沒有一點辦法,眼睜睜看著和尚把珠子還給端木亞楠。端木亞楠拿了,揭下貼在賈茹額前的黃符,蓋在珠子上。賈茹猛得自由,朝走廊上的黑暗飛去,端木亞楠嬌喝一聲:“哪裡逃?”把蓋在珠子上的黃紙揭開一道口子,珠子在掌心產生無窮的吸力,猶如屋內起了一陣狂風,全往珠子裡刮,拽往空中的賈茹往下拉。賈茹在空中扭曲掙扎了一會,黃紙蓋著珠子產生的吸力越來越大,整個人像橡皮蟲一樣無限拉長,從腳開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