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這樣看我的?”

“啊?勞資欺世盜名?勞資他媽從來不是君子,勞資從來不是一個偉大的人!勞資就是個痞子!何來的欺世盜名?”

釋兵是真的火了,他的眼中冒出一種磨光,毫不顧忌形象地用手指指著眼前這些想看自己出醜的人們。

來吧,你們來看!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清白的好人,我也不是一個慷慨的慈善家,我更不是一個好公民。我臭名昭著,惡債累累。我生於貧賤,也將死於貧賤。我從來沒有把錢當成過自己的資本!我不想做一個衣冠楚楚的名流,我更不想做一個欺世盜名的雜碎!我就是我,我殘忍,我粗俗,但我他媽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說過我,欺世盜名?”

釋兵是真的怒了,他的口氣已經帶著嘶喊和怒喝。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樣說自己。自己從來沒有去標榜過自己做過什麼善事,自己有多麼的成功,甚至他有著再多的錢,都沒有去過那些太過奢華的消費場所。

他只想做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而已。

他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忽然替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這種悲哀,不知道是來源於自己,還是來源於這個社會。

“我虛偽?你們為什麼不拍拍自己的胸口,是我虛偽還是你們虛偽?”

“你,你一個破房子跟我要五百萬,我一讓再讓,是你逼的我發火!是我虛偽,還是你虛偽?”

“你們!為了那僅僅五萬塊錢的酬金,這幾天一直圍攻我的公司和住處。是五萬吧?我沒說錯吧?偏偏我還要告訴警察,不要以擾亂治安的罪名將你們抓起來?是你們虛偽,還是我虛偽?”

“你,你一個堂堂華夏有名的律師,不會透過法律手段來告我,今天用這種方式想要毀掉我,華夏那麼多貪官汙吏,你為什麼不去告他們,偏來告我?是我虛偽,還是你虛偽?還有你們,你們除了會編排一下別人的壞話,你們還會幹什麼?那個撞死兩個大學生的高官子弟,只判了兩個月,你們怎麼不去採訪一下?那個帶領群眾上訪的村官,被車撞死,你們為什麼不去探究一下真相?看到我好惹是吧?看到我這幾天一直沒有用暴力來回復你們是吧?看看你們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心裡想著卻是那些齷齪之事,憑什麼說我欺世盜名?”

“我他媽從來不在乎身上這身鮮亮的人皮,因為我不怕暴露我心裡所想的!”

釋兵倏地脫去了自己整潔的西服,摔在了地上,掀起一層飛揚的塵土。

那薄薄襯衫下狂野的肌肉塊遮掩不住地暴露了出來。

現在的釋兵,就像是一隻帶著羶味的不友善的野馬,眼神透露出那種近乎於無恥的憤怒。

“給你五百萬,你從這裡消失,你走不走?”

“他們給你們一人五萬,我一人給十萬,你們走不走?走不走?”

“還有你,回去問問你弟弟為什麼這次差點喪命,再來跟我說話!”

“你們,想要勁爆的新聞資料麼?我大話不敢說,sx所有的官員包著幾個二奶,我都能清楚地給你列出來!你們敢不敢報道?敢不敢?敢不敢!”

釋兵憤怒的話就像是最原始而激烈的力量,咆哮著,在瞬間撕去了這些人矯飾和虛偽的華麗外衣。

他咆哮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每一句話,都揭示了一個這個社會可悲的現實。

釋兵越說,心裡竟然越有一種不知善惡的快意。這種快意的爆發,殘忍地撕開了這個社會陽光下的黑暗。讓人都是感覺心中一陣恍惚。

記者手裡的相機放下了,那個長相奇特的男人,頭也低到了胸口上,咬唇不語。

就連陶蕾,也是囁嚅著嘴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