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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賈斌

子,將他的脊背壓得低低的,一言不發地在那裡彎著鋼筋。

滿臉的絡腮鬍子,讓人看不出他的年齡。他的眼神也是一副木然,似乎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他是一個鋼筋工,跟著一個包工頭在ty打工,每天重複著這個讓人極度乏味的工作。

“斌子,吃飯了!”忽然一道聲音吼了起來。

被叫做斌子的絡腮鬍子才停下了手中持續了一上午的動作,活動了幾下已經麻木的手腳,往那邊走去。

一排東歪西扭的彩鋼活動房,有一間冒著炊煙,一張破爛的桌子往門口一擺,一群下身穿著藍色勞動布,上身光著膀子的人已經爭先恐後地在那裡排起了隊,右手的筷子不斷敲打著左手的飯盆,可見是這個工地工人吃飯的廚房。

“敲什麼敲,要飯的啊?”前面一個明顯年紀不小的中年男人聽到後面敲擊飯盆的聲音,不由眉頭一皺,罵了一句。

“怎麼又是白菜臊子玉茭麵條啊,這幾天越來越難吃了!”後面的年輕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中年的怒斥,嘴巴一撇,已經有人打上飯走了出來,他們不由往那飯盆裡看去,陰陽怪氣地罵道。

斌子低著頭在後面排著隊,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工地上的人都知道這個來自南京的小子,是個孤兒,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每天一有時間就是發呆。也不和人打交道,但包工頭,也就是剛才那個罵人的中年男人,對他很是照顧,而且他的身材也很魁梧,一起出來打工的,雖然平時不打交道,也沒人去想過欺負他。

“好了,叫什麼叫,吃上這個已經不錯了!趕緊吃完了幹活!”中年男人有時一陣怒吼,嘰嘰喳喳的人都閉上了嘴。

斌子眼中依然一副淡漠的樣子,終於輪到他了,他將飯盆往桌子上一放,那個短了條腿的桌子還晃晃悠悠的。

“啪”的一聲,笊籬裡撈起的黃色麵條倒進了他的飯盆裡,接著就是一勺白菜湯。

斌子似乎已經習慣了半飯碗,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叔吃不下了,給你來點!”中年男人蹲在斌子的旁邊,看著斌子碗裡那點可憐的飯,嘖了一聲,也不管斌子什麼態度,直接將自己還剩下的飯給他蓋了上去。

“叔,我夠!”斌子總是在這個時候,心裡才會感覺到一絲溫暖,看著中年男人說道。

“夠什麼夠,才18歲,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我去再打點!我吃多少他們就得給我打多少!”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又往廚房走去。

……

“兄弟們,承包商跑了!”中年男人看著眼前這些期盼地看著自己發工資的兄弟們,喟嘆地說道。

“什麼?”

“我擦他媽!”

“怎麼回事啊?”

“頭你不是耍我們呢吧?”

“完了,怎麼辦啊,我媽還給我說著媳婦呢!”

下面的一群工人,立馬群情激憤了起來,將中年男人圍了起來,推推搡搡開了。

“兄弟們,我都不知道該找誰去,我還貼進來10w呢!”中年男人很是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但他真的沒了辦法。

這些都是社會上一些最底層的人,被人們稱作是“泥腿子”,一天工作12小時以上,起早貪黑,不怕苦不怕累。背井離鄉,圖的就是這個相對高點的工資,到年底了,承包商竟然跑了!

拖欠工資在這個社會很常見,但每次雖然不能要出全部工資來,也能要點出來,起碼得有個回家的路費啊……這些兄弟們一個揹包跟著自己走天下,那些黑了良心的人竟然就這樣跑了……

整個工地的工人,都是一副頹然的表情,有的甚至已經哭了起來。他們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