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蘭只好由著他故作神秘。

用過午飯,鬱心蘭便將自己深思熟慮地結果向父親攤牌,“父親既已打算休妻,那麼女兒便厚顏懇請父親將姨娘扶正,由姨娘來主持中饋,家不可一日無主嘛。”

鬱老爺晌午時也在與祖母商量此事,都覺得王家肯定不會答應,但就這麼作罷,似乎又極不甘心,即使是關到家廟修行,只要王氏還佔著這個正妻的位置,日後就會有變數。

如今聽鬱心蘭提及,鬱老爺不由得與祖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贊同。

“此事……著實難辦,但你既已提起,為父就竭盡全力一試。”鬱老爺擺出一副萬分為難的表情道。

“看在瑞兒如此為你爭氣的份上,達兒你盡力一試,也讓蘭兒可以安心。”鬱老太太從旁叮囑。

鬱心蘭忙一臉感激的深深一福,“蘭兒謝過老祖宗和父親!”心下也明白,老祖宗和父親怎麼可能想不到這種落王夫人臉面的法子,不過是要她開口相求,賣個人情罷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們許是擔心自己日後飛黃騰達了,不帶著鬱家。不過,接下來她提的這個要求,怕他們就沒有想到了,“蘭兒要求夫人喝下絕子湯。”

鬱老爺和鬱老太太大吃一驚,同時道:“這……這也太……”

鬱心蘭毫不客氣地道:“興許她服不服用都生不出兒子來,可是蘭兒仍是覺得,必須要讓她服下,絕了這個念頭,免得她以為自己還能生,一次又一次謀害鬱家的子孫。蘭兒可不相信她能改好,恕蘭兒直言,王夫人怕還沒這份心機使這種妖蛾子,偏偏從宮中赴宴回來後就會了,這幕後指使者,只怕另有其人呢!若她還有機會,只要有人慫恿,只怕賊心就會死灰復燃。”

這人指的是誰,鬱老爺和老太太自然想得到。

鬱心蘭便繼續遊說,“三姐對蘭兒下毒手也不是這一次了,她可是一直以王丞相的嫡外孫女自居,不知她日後會被指給哪位皇子,也不知她日後為了丈夫的權勢想讓父親辦什麼事,可她想借夫人來控制鬱家是毋庸置疑的!因而,蘭兒決不贊成由夫人來生育教養嫡子,以夫人的脾性,必定會將嫡子教養成三姑爺的一條狗。”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重了!鬱老爺和鬱老太太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待回過神來後,又覺得她所言自有道理,要想到那番情景,就不由得汗溼背心。

申時正,王丞相的嫡長子王奔,才姍姍來遲。他是先派人打探了一番,做足了應對的準備,才來鬱府談判的。

這種時候,鬱心蘭一個女流,又是晚輩,自是插不上嘴,可她又擔心鬱老爹會屈從於王奔的淫威……那個王奔,任職刑部侍郎,據赫雲連城說,只是因王丞相擔心王家風頭太盛,引來皇上的猜忌,才讓兒子屈居副職,實際上,刑部有任何事,刑部尚書都要與王奔商量。

鬱老爺與王奔在書房內已有小半個時辰,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磚石結構的房屋隔音效果不錯,鬱心蘭將耳朵貼在牆上,也沒能聽出什麼。她只好咬咬牙,向悠閒品茗的赫雲連城求助,“連城,你能不能來聽聽裡面在說什麼?”

赫雲連城微一挑眉,“不!”見小妻子沮喪地撅起小嘴,才緩緩道:“我在這裡就能聽到。”

賣關子!鬱心蘭嬌瞪了他一眼,旋即跑到他身邊大拍馬屁,“原來相公你這麼厲害,簡直就是千里耳啊,這種武功很難練的吧?你年紀輕輕就練成了,真是武學奇才呀!……他們談得怎樣?”

見屋內無人,赫雲連城便捏著她的小鼻子道:“才說幾句好話就現原形了?”鬱心蘭掙扎出他的大手,討好地道:“想聽好話回去說給你聽呀,現在書房裡的事比較重要。”

赫雲連城這才道:“王家不同意,說了不少威脅話,又說可以認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