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夫人怒了,“憑什麼給他們這麼多?是他們藉著份例的事鬧的嗎?”

侯爺涼颼颼地掃了夫人一眼,“你訊息還蠻靈的。”

甘夫人心中一凜,忙解釋道:“大哥、大嫂先去廚房了,才去找老大家的,我怕他們不對付,差了齊媽媽去調解,這才知道都鬧到您那去了。”

在廚房裡,是誰指引大哥、大嫂去靜思園的,侯爺已懶得深究了,只是叮囑她:“管好後院的事便成!”而後加重語氣,“再讓我知道你縱容老二、老三跟老大不對付,摻合到承爵人選的事中,你就給我到家廟中反省三個月!”

甘夫人聽得心顫,上午的事侯爺知道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她太清楚侯爺的脾氣了,不是不允許犯錯,但決不允許人犯同樣的錯。上回燕姐兒百日宴的事,侯爺已經好聲好氣跟她解釋過,點明不讓她插手了,這回的事只怕不好糊弄過去。

甘夫人換上一臉真心悔過的表情,“我確實心思重些,惹侯爺厭煩了。……可我是母親,自然是任何事都為兒子著想……”

話未說完,就被侯爺不耐煩地打斷,“你是母親,難道我不是父親?難道我不會為兒子著想,我會虧著別的兒子?”

甘夫人垂了頭,不敢接話,心裡卻是不服氣的,你當然是父親,可老大、老四是你的兒子卻不是我兒子!

侯爺原也不指望甘夫人能將長公主的兒子視為己出,便接著斥道:“世子人選已不是侯府的事,彤兒都比你清楚,你卻還在這犯糊塗!莫非你真以為多跟朝中官員交好,就有了籌碼?告訴老二、老三都給我安份點!”

言罷,定遠侯甩袖起身,甘夫人駭得雙手拖拉住他,“侯爺,馬上就擺飯了,您這是要上哪?”

剛說完,紅櫻挑了門簾進來,盈盈一拜,柔聲道:“侯爺,您的飯菜送來了,現在擺麼?”

定遠侯回眸瞥了甘夫人一眼,慢慢道:“擺去宜靜居。”

甘夫人的心立即揪了起來,雖不願卻又不敢不放手。定侯爺一彈指的猶豫都沒有,大踏步而去。

紅纓心中緊張萬分,夫人心情不好,她不得又要吃排揎了。待確定侯爺走遠,甘夫人果然發作,怒問:“剛才在外間伺候的還有誰?爺來了也不唱名!”

紅纓膽戰心驚得解釋:“是侯爺不允婢子們出聲……”

“呯”一個瓷杯砸在紅纓肩上,又碎落一地。甘夫人咬牙道:“你們就不會機靈點,提示一下?去!把剛才在外間服侍的全叫進來。”紅纓不敢伸手揉肩,強忍著痛去喚人……

鬱心蘭回到靜思園,赫雲連城早回來了,已令人擺了飯,就等她了。鬱心蘭忙更衣淨手,先為相公盛湯添箸,方坐下用飯。

用過飯回到內室,鬱心蘭說起方才的事,“父親好似早想分家,也沒惱我上午之事。”赫雲連城道:“只是你運氣好,父親先惱了大娘。”沉了沉又道:“以前大娘也不至於如此……強悍,都是六年前的事鬧的。”

大概是以前皇上寵著赫雲連城,甘夫人不忿也只能忍著,可眼瞧著皇上看赫雲連城和長公主都不順眼了,因而開始蠢蠢欲動。

鬱心蘭愈發覺得皇帝這顆大樹的重要性了,別人想靠都靠不上,長公主有先天的好條件,當然得牢牢抓住!

“想什麼?”赫雲連城貼了過來,唇溫柔卻有力度地落在她臉頰上,兩隻微繭的大手沿著她的腰線慢慢遊走,勾出汩汩熱浪。

他正值血氣方剛之年,又初嘗情事滋味,自然興頭十足。鬱心蘭原是有些累了,可她也想早些要孩子,在這年代,生了兒子的媳婦才有話語權,況且與赫雲連城雖說不上海枯石爛,但也是有情有份,因而便依著他的痴纏。

待赫雲連城心滿意足地散了渾身熾熱,鬱心蘭早累得連眼睛都張不開了,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