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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遠睿重重一怔,看著她肆意枉然的笑,心卻一寸一寸揪起來,有些麻木的痛嗥。
他一咬牙,眸子裡漸漸起了血紅,口氣沉鬱,說,“也就是你承認了?你現在對我已沒一絲一毫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騙我的股份麼?”
安然卻幽幽一笑,“感情當然有,不過,只剩恨罷了。肖遠睿,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仔仔死了,我們還可能回到從前吧?你那時在德國說,你會把我的心一點點捂暖,可是,你都做了什麼呢?你沒有去捂暖我的心,而是繼續殘忍的傷害,無情的踐踏,差點就把我弄得支離破碎了呢。我一次次求你,你何曾念過半分舊情?何曾信過我半分?嗯?”安然說的有些激動,胸口起起伏伏,每當一提到仔仔,心裡的苦與痛就像洪水決堤一般奔瀉出來,讓她頹力地有些無法站穩。
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心緒,一字一字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兜轉下去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罷!旨”
接著,安然別過身,走進衣帽間,將皮箱拖出來,裡面有一條壓在箱底的男人的深灰色西服外套,那條外套是四年前順手牽羊,偷偷塞進皮箱裡的,那時她想,反正他那麼有錢,多一條、少一條都是無礙,便拿走了,好做個念想。
看,那時她多傻,明明傷心欲絕,明明知道留不住他的人他的心,卻還死死地想抓住一些什麼,她想,那時她還是有一縷淺而渺茫的希望的吧,希望他能回頭,希望他能好好珍惜她。可是後來,結果又如何,她失去了最愛的兒子。
安然心一狠,眸子劃過厲色,一抬手,厭棄憎惡地將那條西服甩在地上。
肖遠睿楞怔了下,那條西服卻是他四年前丟了的西服外套,竟是被她帶走了,當然,他也沒忽略她的表情、動作,是那麼嫌惡他,討厭他,不覺,心底又抽了一抽。
他像木頭一樣呆呆地凝視著她,注目著看著她再將仔仔的這些衣物、玩具還有相簿放進去。
那些東西,應該是她在二樓找到的吧,他也捨不得把仔仔曾經用過的東西扔掉,只好藏到不住人的二樓,卻不料也被她找到了。
又見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份條約,擺在床頭櫃上,灑脫道,“是離婚協議書,抽個空簽了吧。”
然後,拖拽著皮箱往他這裡走來,邊走邊笑說,“我給你一個禮拜時間,我會去你公司接手你的一切。”
肖遠睿只知道自己的心臟在急劇收縮著,他一直知道安然是個果斷的人,卻沒想到她能如此決絕,她要把他連根拔起。
他是早就發覺這次安然回來,是有哪裡不同的,可是他願意信任她,對她的每一次過分行為,他都縱容她,乃至當她瘋瘋癲癲地提出要他名下的股份時,他也是知道有古怪的,但他想,只要她能快樂,他心甘情願給她,甚至還為了討她歡心,去給她學做飯,可是,到頭來,他做了這麼多,卻得到了一句——離婚。
當她驕傲地走過他面前時,他突然還是很想很想衝過去,抱住她,他不要她走,死都不要……
猛的,他一回身,唇瓣磕磕碰碰,輕輕澀澀,喊了一聲,“安然,我……”
同時,她也是查德一回頭,笑眯眯地,“哦,肖遠睿,還有一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
肖遠睿一驚愣,又聽得她說,“我的記憶全都回來了,在醫院門口,差點被車子撞上的一剎那,我猛然想起了6年前的種種。”
她頓了一頓,又洋洋灑灑說,“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究竟怎麼一回事呢?”其實她就是想在臨走前,再狠狠折磨他一下,再往他身上捅幾刀,好讓他悔不當初呢。其實她一直很奸詐。
於是,她開始回憶著說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