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穀雨未,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谷維春細細的聲音傳了過來。

穀雨未大吸了一口冷氣,“我不考慮。”

谷維春毫不意外,“理由?”

“因為我討厭你。”

谷維春的笑聲很尖厲,也很刻薄,“穀雨未,你真是氣量小。你媽媽搶了我爸爸,我也只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但還要和你合作。你卻因為一句話,連考慮都不考慮,你很幼稚呢。”

穀雨未很不想聽她那尖尖的聲音,於是,她冷冷地說:“你要和我合作,是要對正谷有所圖。但我不是,我對正谷沒有所圖。”

谷維春冷笑了下,“如果沒有所圖,那你為什麼死攥著遺囑不放?”

“這不是一回事。”

“是不是一回事,我不想辯論,沒意思,我也沒那個時間。眼前的情況是,你我二人聯手,才可能拿到自己要拿的那部分,你,明白嗎?”谷維春說話的速度很慢,聲音很細,卻總讓穀雨未想起蛇吐芯子的場景。

“不,”她堅決地說,“我不想和你討論合作的事。”

谷維春又冷笑,“穀雨未,我能過來講這個,已經是很低聲下氣了。你不要這麼堅決,這樣對你沒有好處的。我告訴怒,如果你不和我聯手,你將是三人較量中最弱的一個。不是我嚇唬你,而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你威脅我?”

谷維春笑,“都是女人,我沒有必要威脅你。我只是想說,你最好還是再考慮下。谷維天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如果讓他先把你那邊擊破了,你真的就是無路可走。到那時,你再想找我,恐怕也無力挽回了。”

“谷維天是你的親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說他?”

“哼,親哥哥,那他也是你的親哥哥啊,你為什麼不衝上去,親親熱熱地叫他一聲?”

穀雨未受不了她那冷嘲熱諷的腔調,“谷維春,你也是有頭腦的人,也在國外留過學。你怎麼就不明白,眼前的正谷是需要同心協力的時候,能不能等一等再鬧?”

“等一等?說得輕巧!穀雨未,你根本對這些事情都不瞭解。我可以這樣告訴你,眼前這個局面,你最好和我聯手。否則,等待你的,”她停了停,“我也不知將會是什麼。”

“你別危言聳聽。”

“哼,信不信由你。穀雨未,我也就看在你是女的,也蠻可憐的份兒上,否則,你真以為我沒辦法嗎?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下。沒有我,這場爭奪中,你所付出的,可能會遠遠超出你能承受的範圍。至於得到的,很難講。恐怕,我也只能祝你好運了。”

“你什麼意思?”

谷維春笑,“你說我什麼意思?”

穀雨未的第一反應想起了鹿鳴,難道她暗指的,居然是鹿鳴對她如何嗎?她咬著嘴唇,再也說不話來。

她站在圈外,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卻不斷有人在把她往內里拉,又有人不斷地把她往外推。她只覺得累,很累,彷彿虛脫了似的,倚著牆站了好久,才終於有力氣往回走。

回到家,林瀟娜已經把卷子都收拾好。原來滿屋子紙片的情景已經不見了,卷子一沓一沓的很齊整。

穀雨未不做聲地進廚房收拾蹄髈,林瀟娜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我說,美女,卷子也改完了,你不去哪裡轉轉?”

“能去哪裡?”

“你那個在美國的——朋友呢?”

穀雨未沒有回答,展一鵬倒是說過幾次,她都沒有答應。她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展一鵬。她和鹿鳴的關係已經使她無法再在明知展一鵬對她的心思後,而仍能坦然相處。

於是,她低聲說:“我不想去美國。”

“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