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額角,她沉浸在各種煩心的思緒中,連門什麼時候被推開都沒察覺,直到呼吸裡攙入濃郁的咖啡香,她才猛然回神,一抬眼卻瞥到一張熟悉的俊顏。

“想什麼那麼入神,我都進來半天了。”梁宥西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眉尖一挑,“沒想到你也喝這個牌子的咖啡。”

他剛才進來見她沒反應,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看到一旁有自己喜愛的咖啡包,所以衝了一杯。

岑歡睨了眼他手裡那杯黑得不見底的液體,沒說那是小舅來陪她值夜班時留下的。

想到小舅,她心裡像是被蜂蟄了一下,疼痛一點點擴散蔓延。

他說是會盡快回來,可至少還要等個兩天吧?

梁宥西喝著咖啡,目光卻一直盯著明顯心不在焉的女人,望著她蹙眉陷入沉思的樣子,猜想她或許是在想著藿莛東,頓覺入口的液體奇苦無比,卡在喉嚨口有些難以下嚥。

“既然喝得那麼痛苦就別喝了。”岑歡回神見他連喝個咖啡都那麼痛苦,動手搶過來放到一旁,又從抽屜裡摸了顆奶糖遞過去。

“這……是哄小孩的吧?”梁宥西遲疑,卻還是接過,漂亮的眉眼舒張開來,說不出的俊帥。

岑歡白他一眼,“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梁宥西卻笑:“我倒希望有你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娘。”

岑歡懶得和他耍嘴皮子,正色道:“向朵怡車禍的事你知道麼?”

“當然知道,當時醫院還讓我給她做開顱手術,只是她的情況太嚴重,目前並不適合。”

岑歡長吁口氣,身子脫力的往後靠。

“你說這是天意麼?”

梁宥西嚼著香甜的奶糖,意味深長的睇她一眼,沒吭聲。

他早上從她這裡離開,腦海裡一直是她糾結掙扎的痛苦面容。他知道她之前就受過刺激患過嚴重的抑鬱症,這次她和藿莛東的事情如果被曝光,那她將面對的壓力很有可能會讓她再度崩潰。

他不想看到她這樣,所以才聯絡藿莛東把一切告訴他,沒想到那個男人動作倒挺快,眨眼的工夫向朵怡就出了車禍。

“我還沒見過你家小丫頭呢,改天等他回來,抽個時間帶出來一起吃個飯給我看看?”他轉移話題。

岑歡嗤笑,“你腦子燒壞了吧?”小舅怎麼會允許她帶著女兒出來和他吃飯?

梁宥西撇嘴,他就是腦子燒壞了才會幫著藿莛東追自己愛的女人。

“不願意就算了,”他站起身,剛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同時把手伸向岑歡。

岑歡挑眉,“做什麼?”

“給糖啊,娘~”

岑歡望著他良久,隨即搖頭失笑,拉開抽屜從裡頭抓了一大把放到他手裡。

梁宥西像是撈了寶一樣小心翼翼放入口袋裡,平整的外套口袋被撐得鼓鼓的,看起來有些滑稽,他卻不以為意,朝她擺了擺手。

“我走了。”他開啟要正要出去,結果門一開便看到門外站著有人。

他一楞,迅速打量過眼前的女人,而對方已經開口,“我找岑歡。”

裡頭見梁宥西呆楞在門口不動的岑歡正覺詫異,聽到這個聲音後起身走過來。

“夫人。”她看向門外的柳如嵐,後者看她一眼,又看向梁宥西,想起昨天向朵怡說岑歡和醫院的一個同事勾‘搭成奸鬼混,想必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從他出色的氣質和優秀的外形來看,眼前的男人的確是個非常不錯的男人。

她收回打量的目光,而梁宥西也已經退回室內,門一關,氣氛頓時有些沉悶和詭異。

“梁醫生,你剛才不是說有急事?”岑歡朝梁宥西使了個眼色,催他離開。

梁宥西點頭,心